他当时怕闻词发现,在拔针后就带着热水袋离开了,还特意让下属把车停在离诊所远一些的位置,就是怕闻词多想,猜到是他,没想到弄巧成拙。
抓着衣服手越来越紧,闻词像是听见了池观厌的话,不再说话,只是将自己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车内温度渐渐高了起来,下属被热的一直流汗,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开快点。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别墅前,下属下车还没来得及撑伞,池观厌已经抱着人冲进了别墅。
“池总……”下属叫了一声,飞快跟进去,见池观厌抱人去了浴室,叫来阿姨准备好干净的衣物放在浴室门口,敲敲门,说:“池总,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放在门口,有什么需要您在叫我。”
里面只有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下属知道池观厌听见了,转身开始打电话疯狂催医生赶紧来。
“你还不来,你再不来咱们都要挨骂了。”
“路上路上呢,下大雨,太难开车了,马上马上,别催了。”
“快点。”下属继续催促,“很急,池总会发火的。”
“到底是谁啊,不是池总吗?”医生纳闷了。
“不是,你快来。”下属说,“反正是池总很在乎的人,已经晕过去了,情况很急。”
医生也不敢多问池观厌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哪里有什么在乎的人,加速来到了别墅,雨伞都来不及收,递给李姨直接去了二楼卧室。
“池总。”医生敲了敲门,看见池观厌浑身shi漉漉地坐在床边椅子上,正在给人吹头发,心里一个咯噔,害怕了。
这么狼狈的样子,他从来没见过。
面色Yin沉的男人放下吹风机,将人扶躺下后看了一眼手表,语气毫无起伏,“比之前慢了五分钟。”
医生也不解释什么,直接开始给闻词量了体温,39.1度,本来想给闻词打针,发现了闻词手背上的针孔,哎一声,“他打针了?打针了怎么还晕倒了,不应该啊。”
躺在床上的男人躲在被子里,脸颊红的吓人,嘴唇却白的一点血色都没,虚弱的样子给人一种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的错觉。
医生连忙拿了药放在一边,“这是退烧药,现在不能吃,先用冰块降降温,如果到了夜里还没退烧再吃。对了,他淋雨的话洗澡了吗?没洗澡要先洗澡。”
“洗了。”池观厌哑声道。
下属在外面耳尖,听见医生的话立刻拿了冰块上来,递给池观厌,还贴心的带了一条毛巾。
池观厌接过,用毛巾包裹住冰块,放在闻词额头上。
几秒钟后,闻词意识迷糊地抬起手,要推开池观厌的手。
发现无法推开后,他挣扎了起来,嘴里一直念叨着“冰”,发现推不开后还急了,抓着池观厌的手就要咬,但还没咬到,就没了力气,松开了手。
池观厌一手压住他两只手,不让他乱动。
由于发烧,闻词力气小的可怜,毫无反抗之力,被池观厌压住手后就没办法挣扎了,只能一直重复着“冰”,“走开”之类的话。
池观厌抿唇,脸色沉得吓人,房间里的氛围也跟着变得压迫起来。
医生第一个跑出去的,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下属第二个跑出去,一出去就指着医生说,“你平时都会早点到的,今天为什么晚了五分钟?如果等会池总心情不好,第一个骂的就是你。”
“那么大的雨,我开车肯定要小心一点。”医生咬牙,“你光会说,有本事你来做医生试试。”
“我要是医生,用不着你,我还巴不得拿你那份高额工资呢。”下属哼哼道,“你愿意给我吗?”
医生咧嘴笑笑,不说话了。
房间里,闻词渐渐不再乱喊了,池观厌收回手,正当想重新量一下温度时,闻词拧着眉,突然抓着自己的脑袋,忍不住呻-yin:“头好疼……”
像是有一把刀在他脑袋里疯狂转动一般,疼得闻词脸色煞白,身体在床上痛苦地滚动着。
医生敲门,小声询问是否要吃止痛药,并且把药多少会有些上瘾性说了下。
池观厌抿唇:“不用。”
他说完,放下按着冰块的手,在闻词两边太阳xue按揉了起来。
力道温柔,舍不得用任何一点重力。
在他的按摩下,开始还会乱动的闻词渐渐恢复平静,睡了过去。
池观厌没有收回手,连续按揉半个小时,直到手指无力,闻词呼吸彻底平缓,才收回手。
他脱下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澡。
门外,医生挤眉弄眼,问下属,“谁给那位洗的澡?”
“池总,除了他还有谁!”下属翻白眼,不太想回答医生这个白痴的问题。
“池总喜欢男人吗?”医生极为诧异。
“不知道,但床上的人对池总很重要,你照看不好,池总骂我我就骂你。”下属瞪着医生,警告出声。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