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问眼皮一跳,慌忙求饶:“我错了哥,当我没说。”
他在惠仁当个宠物医生不香么?犯得着回海盛受虐嘛!
女人Cao纵流畅,小Polo如过江之鲫,一下子便滑入主干车流。
常助理打着方向盘,赶紧跟了上去。
常至给宋雁书当了两年的总裁特助,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说练就得如火纯青,但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后视镜里,宋雁书一直盯着前面的小Polo,眼神一度晦涩不明。
这举动,这眼神,可太值得深究了。
他赶紧轻踩刹车,自作主张地将车速放慢了一些。
于是乎两车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车距,一路直行。
刚下过雪,两侧行道树银装素裹,皓白一片。
乌云渐散,天慢慢放晴,几缕日光藏在云层后面,漂闪不定。
直行不过五分钟,导航清脆发出提示:“前方即将进入隧道。”
长达三公里的雪岭隧道,前几年刚建成通车的,大大缩短了青陵市区到近郊的时间。
车子进入隧道后,周围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隧道两侧的暖黄路灯不断透过车窗洒进来,将狭小的空间镀上一层朦胧光影。
很快车子从隧道出来,眼前天光大亮。
明暗交接,常助理的眼睛本能地适应了一下。
再抬头,前面的那辆小Polo居然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他下意识往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注意到宋雁书也在搜寻那辆车的踪迹。
很快他发现对方只是变更了车道,开去了右转专用道。
视线范围内,蓝色路牌清晰醒目:直行前往墓园方向,右转前往宛丘方向。
两辆车终于要分道扬镳了。
须臾,对面路口跳出红灯,常助理及时踩下刹车。
而白色小车则打了右转灯,直接右拐,迅速没了影子。
常助理注意到后座上宋雁书的视线终于移了位,转向了右手边的车窗,盯着外头的建筑物有些神色莫辨,也不知具体在想些什么。
车厢静默一瞬,男人响起他特有的低缓的,深醇的声线,“阿问,今早在殡仪馆碰到的那群人哪家的?”
秦问十指翻动,流畅地Cao纵着手机,心思全在游戏上,可也不耽误他听清楚宋雁书的提问,慢吞吞地回答:“姜家。”
“姜叙他家?”宋雁书迅速在脑海里搜罗一圈,猛地想起了那个自己见过几面的派出所所长。
“嗯。”秦问脑袋都没抬一下,“是他。”
“姜家有女儿?”
“当然有啊,姜叙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叫姜殊,青陵一院的麻醉科医生,是我大学学妹。我上午在殡仪馆还碰到她了。”秦问的话就像是倒筛子,一下子就抖落干净了。
既然姜殊是秦问的大学学妹,他肯定认识姜殊。那不久前找自己借火的那位自然就不是姜殊了。
“姜家几个女儿?”
“就一个。”
所以那姑娘究竟是姜家的什么人?为什么她说姜家老太太是她nainai?难不成是私生女?
一时间脑中居然浮出一连串问题。
想到这里,宋雁书不免哑然失笑。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想打探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女人?
外公离世对他打击太大,他一定是伤心过度,眼下居然都犯糊涂了。
***
腊月二十八,正值春运高峰,返乡浪chao一波连一波。季悄yin怕堵车,特意绕开高速,改走国道。
这样一来,时间自然就长了。原本青陵到宛丘开车只需四个小时,愣是生生被拖到了六个小时。
季悄yin临近傍晚才到家。
开了这么久的车,腰酸背痛,Jing疲力尽。
一进门,放下包,径直瘫在沙发上半天不愿动弹。
“妈,我回来了!”扯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冲厨房方向喊。
厨房里抽油烟机隆隆作响,运作不停。
“悄悄回来啦!”里面快速传出一个温柔和蔼的女声。
汪莉女士关了火,端出一盘芦笋炒腊rou,招呼道:“赶紧洗手吃饭!”
母女俩在路上通了电话,汪女士算着时间烧晚饭,好让女儿到家能赶上一口热饭热菜。
两菜一汤,都是朴素清淡的家常菜,但味道却极好。
季悄yin食欲大开,一口气扒下两碗米饭。
一天之间往返两座城市,除去在殡仪馆,大部分时间都在车上,她几乎没怎么吃东西。眼下是真的饿了,风卷残云,形象都不顾了。
汪莉看着女儿,酝酿一瞬方开口:“悄悄,今天去得人多吗?”
“不多,都是些内亲,姜家没张扬。”这些人越是爬得高,就越是将自己藏得深。大张旗鼓,讲究排场,反而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你没送老太太下葬么?”
“没。”季悄yin摇摇头,“仪式结束我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