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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有纠缠太久,只交换了一个互通心意之后的亲吻,两人便匆匆分别。
贡睿言也不能久留,虽然他能藏进宿舍,可停在校门口的那辆车却藏不住。
况且,他还有好多事要忙。
但好在两人都不是粘人的性格,既然决定了在一起,便会尊重对方的工作与空间。所以分别的时候两人并没有太伤心。
季贤目送贡睿言离开,便去上课了。
他昨夜只睡了两三个小时,然而缺少睡眠的后遗症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悦之情。
像是心里藏着一块蜜糖,既想与人分享,又想自己独占。
像是一场经久的梦,梦里都是甜的。
今早张霁给他拨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老爷子的病情彻底稳定下来,只要按照医嘱注意饮食,注意锻炼,便不会再有大问题。
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再加上感情之事的加成,使得他整个人洋溢着喜气,连着讲课的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他下课回办公室的路上,习惯性左手抱着讲义,当右手揣进兜里时,就摸到了一个物什。
他摸出一看,是一块巧克力。
甜意从心尖漫出。
原来世界上,除了父母,他还能从别人那里感受到细致的温暖与关怀。
他将巧克力包装撕开,整个都扔进嘴里,感受浓郁的甜香。
或许是心情变好的原因,他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分外舒适,像是内心深处加了一层滤镜。就连进了办公室和几位老师打招呼,都没有过多的紧张与不适。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凡此过往,皆为序章。
☆、第15章
排列整齐的香樟树飞速后退,作为常绿植物,即使在西南的冬天,也常年不落叶。时而有归南之鸟落在枝头,看着这飞驰而过的庞然大物。
李期年手里把着方向盘,嘴里叼了一个烟屁股,颇为幽怨的从后视镜里看着倚在宽敞后座,怡然小憩的贡睿言。
“您好大一个大明星,已经成年,手脚健全,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开车去市里呢?我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了,为什么偏要我这么一个大忙人来接呢?”
万恶的剥削阶级闭着眼睛,脸上罕见的对着李期年有了好神色。
“疲劳驾驶。开不回来。”
李期年无语:“您亲爹,万恶的资本主义,手下资产数不胜数,好吧,虽然你和家里关系不好,但老爷子就你一个亲儿子,以后他的东西都是你的,您告诉我差这一辆车?”
贡睿言哪里有功夫和李期年插科打诨。他脑海中全是今天走之前透亮的眼眸与深切的目光。
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股颤颤巍巍的甜苦香气……嗯?这是什么味道?
他气极挑眉,对着不辞辛劳被自己叫来开车的人怒目而视:“把烟掐了!”
李期年也不生气,全然没有先前那般痛恨资本阶级与剥削阶级的态度,乐呵呵把烟屁股从嘴里拿开,顺便又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一眼贡睿言。
“怎么着?看你那春心荡漾的样子,这是有质的飞跃喽?”
贡睿言笑了,名为温柔的神色浮上他的面庞。
“我再也不是……孑然一身了。”
车子在盘山公路间平稳行驶,由于海拔增高,大气透明度降低,格外强烈的日光透过深色车膜,照在贡睿言脸上。
柔和的光泽使他的神色愈加温柔。这在他身上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罕见的温柔神色使他锐利的气势变得圆润。
李期年透过后视镜看他,心疼与庆幸的情绪同时涌上心头。
自从他的母亲离开,他再也没有过像这样温柔的对待别人,也十分的善待自己。
李期年拍了一下方向盘,颇有些扼腕叹息的意味:“可怜我那些秘籍,再也没有用武之地了,像什么《又软又乖的小甜O最爱做的事》,《追O十八般武艺》……”
贡睿言无语:“哥,要是你那些秘籍真有用,你也不至于现在还单身了。”
“你这人真是,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反倒戳我伤心事。”
李期年嘀咕着,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正色说:“你这几天忙着这边的事,那边就有些疏漏了。我怕有人使坏,所以帮你盯着,果不其然,昨天晚上,一个有关你的黑词条冲上了热搜。”
贡睿言这几天忙碌非常,又脱离团队,也没有什么机会看手机,所以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有一些诧异,不过好在也是在娱乐圈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这点小事也不算什么。
于是他平静地问:“是什么词条?”
“贡睿言,耍大牌。”
李期年回答之后,又怕贡睿言不记得,于是提醒他,就是前段时间你在苍沛村拍综艺的视频流出去了。
贡睿言想起来了,那次好像是他父亲给他使绊子,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了合同,他实在不想做,便连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