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宁都快愁死了,莫名其妙的领着这么个玩意儿,不能打不能骂,不能引人注意,还不能丢了不管,他想想都想抽自己,不明白当时到底嘴欠什么,赌什么气!
最后,蒋宁迫不得已贡献出自己的肩膀,大明星才勉强睡着了。
蒋宁累坏了,这是他坐过这么多次火车以来,最累的一次。
....
清晨,北上的火车穿过薄雾晨光,开进了一片冬日暖阳。
蒋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反而是依靠在程慕言肩上的,还被揽着,身上还盖着大明星的外套....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阵极其不自在的感觉快从胸腔溢出来,蒋宁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蹭一下坐了起来。
程慕言头靠着窗沿,渔夫帽遮住了大半个脸,看起来睡的很沉,胳膊被甩开也没醒。
坐对面的阿姨看着他俩笑了笑:“小伙子,有个这么好的哥哥,小伙子,你有福气啊。”
嗯?
蒋宁愣了好半天都没明白,从哪看出这货像哥哥的?
而且,哪好了?
广播播报终点站的时候,蒋宁把程慕言叫醒了。
程慕言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问:“到了?”
“嗯。”蒋宁低头收拾东西:“还得十几分钟,先起来活动下,睡醒直接出去的话容易感冒。”
哦,心细。
程慕言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打算站起来,结果动了动就立即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还差点就没忍住发出一声惨叫。
蒋宁瞪眼看着大明星拧着眉头要起不起要坐不坐的挣扎,好半天,才明白过来。
哦,腿麻了?
想了想,蒋宁把程慕言从座位上拽了出来,拖到过道就直接在他小腿上咣咣踢了两脚。
那速度之快,程大明星倒吸的那口凉气都没吸完,就立刻又被按了回去。
程慕言人都懵了,愣在座位上盯着蒋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干什么呢?”
“加速血ye循环啊,还麻吗?”蒋宁问。
程慕言又愣了愣:“什么啊?”
“腿啊。”蒋宁说。
“腿什么腿啊!”程慕言火气瞬间燃了起来:“我腰疼!”
“....”
就说不该多管闲事的。
眼看着大明星的怒气值几蹭蹭的在上涨,这会儿要是发个火,动静肯定不会太小。
蒋宁大脑飞速运转,然后赶在大明星暴躁起来之前,快速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又快速的给大明星戴上,还强行扯开嘴角摆出了个友好的笑:“外面会很冷,一会儿出去别冻着了。”
嗯?
这…
这还怎么好意思发火啊?
程慕言瞪着人,瞪了好半天,最后也只能把那股火气硬生生压了下去。
…
东北之北,冬日更是严寒无比。
下了火车,冷意就穿透厚实的羽绒服,直击体肤,程慕言一路硬座的倦意和被踢了一脚的不快在这股严寒的刺激下,几乎是顿时消散了。
A县县城很小,火车站更小,就一个出入站口,一出站,程慕言环顾四周,实在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感慨:“啧,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破的火车站呢。”
“…”
这话蒋宁只能当没听见。
虽然又小又破,但也是家乡,有他最爱的人。
走出出站口,看到远远在围栏外巴望着等他的nainai,蒋宁心里一下就敞亮了。
nainai过完年就六十岁了,本来就不高,现在身型又有些佝偻,穿着厚厚的冬衣,显得矮矮圆圆。
但她就那么站在那里,就是蒋宁心里的一根定神的柱子,只有看到她的时候,蒋宁才心里才是完全放松和踏实的。
“nainai!”
蒋宁顾不上管大明星,喊了一声,扔下行李箱就自顾扬着笑脸跑了过去。
nainai被撞了个满怀,慈祥的脸上是挡不住的笑意:“傻小子,地上结着冰呢,跑这么快摔着了怎么办?”
“您还说我呢。”蒋宁脑袋钻进nainai怀里,笑道:“都说了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去的,您怎么还是来了。”
话说,他们的家在县城下面的村子里,距离火车站不算远,十来公里的路程,有直达的坐公交车,蒋宁是很不想让nainai跑这么远的路来接他的,回回都叮嘱,但nainai回回也不听。
“公车要等,怕你着急嘛。”nainai笑着说。
“是您着急吧。”蒋宁抬起脸,眯起眼睛:“又开着您那小破三轮车来的?”
“怎么着?”nainai笑着拍了下他的后背:“我那小破三轮车还装不下你了啊?”
“啊。”蒋宁说:“那车岁数快赶上我大了,还能充的进去电吗?”
“当然能。”nainai说:“充满电能跑的远着呢。”
“呦,这么厉害。”蒋宁坏坏笑了笑:“早知道让您开着去北京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