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桉宇急得上前赶紧去揉夏思源的脚,却换来更惨些的痛呼。
小可气得不轻,指着朴允:“你推什么!”
朴允却比他的气焰更嚣张:“有你这么背人的吗,他的脚都撞床沿几次了,有没有感知能力?索性把他脚给锯了再背不是更容易!”
“你……”
“你什么你,就这种破地方还想叫车?度桉宇,你当出租车司机头顶上都有你家的卫星定位系统,你一摁灯车子就到了!?”床上被护着的男人不知是谁,朴允看到度桉宇的眼睛憋得通红,她也急了,探头冲着门外大叫:“老庄,你快点行不行!”
这时才慢吞吞走进来的人度桉宇一眼就认出来了:“庄医生。”
“桉,桉宇少爷,你,你,好久不不不见了,你,你现在……”
老庄是在度家干了50多年的私人医生,从小看着他们几个长大,现在家败了,却还跟着朴郁她们一起,老眼昏花从来没有,结巴却是越来越厉害了。
“有,有有病了,当,当然要,要来找我,怎,怎么能,送,送医院。”
性子急的朴允听不得他这么说话,不耐烦把他扯到了床边,那个床上的人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哪见过脚有肿成这样的。
手刚搭上脚面的时候夏思源的脚明显抽动了一下,度桉宇也跟着心里一紧,老庄摸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呀……这,这,这是,内伤啊……桉,桉宇少爷,我现在,要,要探一下他,他是,是不是,伤到了,骨,骨头,会有些疼,你,你先帮我摁住他。”
度桉宇俯下身一把抱住了夏思源,老庄的话已经有点吓到他了,他把双手穿过思源的脖子,把头埋到他脖间,他还想叫夏思源不要怕,可是他现在自己都怕极了。
“你,你,也帮忙。”老庄对一边的小可说,“一,一个人,可能,摁不住。”
老庄才摁下第一下,度桉宇就听到耳朵夏思源的低吭□□,是啊,被这么折腾一番他早就醒了,只是太虚弱没有办法睁开眼睛而已,夏思源紧咬牙关的咯咯声传到度桉宇耳朵像是磨在他的心间上。
脚肿得太厉害,骨节都摸不清楚,老庄开始用力摁下。
夏思源猛地倒抽一口气后身体开始扭动,老庄的力气越用越大,度桉宇就快要压不住他,夏思源的手搭到了自己后背上,抓住了他的衣服无意识的扯动,可是他还在强忍,这种痛是彻骨的。
突然夏思源哀嚎一声,脖颈仰得高高的,呼吸急促,夏思源忍不住了,这边的度桉宇也开始掉眼泪了,这声音听得好难受,连身体已经被夏思源扯到一边都没有办法去感知了,只是紧紧地抱住他。
“呃啊……”疼痛到了极限,□□声越发的大,度桉宇被抓住了胳膊,夏思源想把他自己身上甩开,再把摁住自己腿的欧阳可给一脚踹走。
然而一个病人是没有力量可言的,夏思源被摁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只剩脑袋还能挣扎得左右乱摆。
真的好痛!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呃啊……”
欧阳可冲着思源叫:“思源,再坚持一下!”
那一边的老庄已经折腾得一身的汗,而朴允早就因为看不下去而避到了卧室外面。
好不容易摸到了骨头,老庄为了确定又反复来来回回斟酌了好几次,等心里有了数,才终于停下了手。
停下的一瞬间,床上的三个人全部瘫倒了,小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夏思源不动了。
而度桉宇则是已经抱着床上人哭到不行,脑袋还是深埋着:“庄医生,他不动了,他不动了,思源怎么不动了。”
度桉宇根本不敢抬起头去看夏思源的脸,他刚才看到思源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他好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朴允进屋看到这已经乱成战场一般的地方,上前去拉度桉宇:“没事,还喘着气呢,哭什么。”
老庄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没事的,桉宇,少爷,只,只是,体力不支,晕,晕过去。”
度桉宇才敢抬了头,惊看到夏思源的下唇边一滩的血迹,他咬破了自己唇!度桉度心都裂了,赶快把自己的袖口拉到掌心去帮他擦。
“骨裂。”老庄得出结论后,去翻自己的包,“好像,不,不是新伤了,里面的淤,淤血都结块了,为什么,不,不早治,都感染,发,发炎了,才弄,弄到现在这么严,严重,桉宇少爷。”
朴允问度桉宇:“你们,是没钱看病么?上次你从家里拿钱也没多久啊,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欧阳可的面色很凝重,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又欲言又止。
老庄帮让朴允陪他回去拿些点滴和药,再帮夏思源打上石膏帮助恢复。
度桉宇按照老庄临走前的吩咐给夏思源喂消炎药片,但夏思源昏睡着叫不醒,度桉宇就把药放到勺子里,加了水晃开后撬开他嘴巴喂了进去。然后又帮他擦了身,在小可的帮助下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把身下的床单撤了换新。
折腾完这些都快过了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