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没有季清策,她拿起电话,毫不犹豫的打给季清策。
只有一个程式化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桔打给姜助理,“季总自己赶过来了,现在正在开会。”
姜助理从病房的窗户往里面看过去,“会议结束后季总要出差,他让我告诉你,这几天他都不会回去了。”
林桔的手,微微颤抖:“他在哪儿?”
季清策不会不辞而别,她明明看到他刚才走的踉跄。
她听到爷爷说,要他去看医生。
季清策为什么需要一个合约情人?
他时日不多了,是吗?
林桔在心中猜测。
却又实在不想相信这一切。
“让她来吧。”身穿白大褂的季清一,对姜助理说。
姜助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季清策,捂住电话:“季总不会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
“如果因为她知道,能让他好好接受治疗呢?”
姜助理嘴角抽了抽。
他虽然一直在赌,林桔会走进季总心里。
但是他无法赌,林桔知道了季总的真实情况,依旧会愿意留在季总身边。
只有老板才能决定,这件事说与不说。
“对不起,季清策才是我老板。”姜助理说的镇静。
季清一明白了姜助理的选择,也不在说话,推开门进去了。
“季总真的在开会,有个品牌的销售出了点问题,要去处理一下。”姜助理顿了顿,声音冰冷:“林小姐,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合约上明确规定了,不能干涉季总的工作。”
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合约情人。
“……我知道了。”
姜助理挂了电话。
她多想让他转告季清策:
注意休息,要好好吃饭。
可是……有什么身份呢?
第18章
林桔毕业了。
顺顺利利。
从宿舍把东西搬出来的时候,站在校门口,回过头。
临近暑假,大部分人都离校了。
剩下的也都匆匆忙忙的在忙考试,回过头,感慨万千,有不舍,但更展望着未来。
毕业设计大秀,在时尚圈里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浪花。
她收到了几家公司的垂青,大大小小的设计公司,却没有她最想去的那个。
林桔拎着行李,坐上公交车。
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没什么人。
她看向车窗外,一辆车和公交车相对而行。
季清策的车,林桔望去。
却终没见到那车中人。
拿出手机,找出那个电话,自己在心里念过千遍万遍,却还是没有勇气拨出。
姜助理的警告,还在耳边。
不过是个合约身份,不能越界,是基本的原则。
林桔往后看去,那辆车已经消失了。
转过身,手机放在手中,心不在焉的看着。
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季清策。
开始她还每天坐在客厅里等,等他回来,她会迎上去,给他一个微笑。
她做饭,按时吃饭。
她一个人买菜,一个人看电视。
一个人走一段路,站在单人火锅外,向里面看去。
单人火锅,没有两个人一起的。
可是她不想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要她进去了,那个人就回不来了似的。
她觉得自己过度敏感了,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会惊一下,探头出去,看是不是那个人回来了。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从来没有回来过。
她小心的搜索着关于他的信息。
没有任何活动,也没有任何新闻。
一个月的时间,那个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晚上,林桔坐在沙发上。
电视里一如既往,放着搞笑的综艺节目。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林桔打开冰箱,拿出最后一瓶啤酒。
“你再不回来,你的啤酒就被我喝光了。”林桔对着瓶子说。
一瓶啤酒的时间,有多久?
很短很短,短到还来不及回忆,便就一滴不剩。
天花板,是灰色的。
林桔躺在沙发上,此刻的心情,也是灰色的。
***
电话响了,是程兰。
林桔看了一眼,放在旁边。
电话还是不停的响着。
似乎有决心,要一直响到林桔接听。
接通。
“林桔,你怎么才接电话啊?”程兰声音里带着不满。
“有事吗?”林桔声音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