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5月,德国投降。
穿过柏林城的断壁残垣,Philip Allen颇有感触地对走在他侧后方的Hayes说:“人们都说战争结束了,真的是这样么?不……苏联人已经蠢蠢欲动,这是新一轮战争的开始。”
Allen这句话说得感慨万千,暗示意味十足。但他没有想到,此刻在他身旁不动声色点头的Hayes,在短短几个月后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1945年10月1日,战略情报局正式解散,其情报部门并入政府的战略情报部。
10月2日,Hayes上班的唯一目的,就是提交辞呈。
然后,曾经在战时独当一面的海外情报局二把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走出了所有人的视线,仿佛凭空消失。
距离Doss上一次见Hayes,已经过去了三年。
Doss早早地等在前院,在Hayes停车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帮Hayes拉开车门,像当年一样,把Hayes抱进了屋。
他们紧紧地相拥,第一时间吻上彼此,连多余的一秒钟都不愿浪费。
唇舌绞缠着跌进了沙发,他们却也并没有急切地进行下一步,而是就互相依偎着,感受对方久违的真实温度。
Hal和Desmond都已经从战场上平安归来,成家自立,而Desmond更是凭着徒手救下数十人的壮举,成为了战争英雄。
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和波折,终于在此刻,一切都臻于完美。
Hayes其实在九月份就回国了,但由于工作的原因,一直都没能抽出时间来见Doss。
而在他们通的最后一个电话中,Hayes潇洒地宣布自己辞职了。
“Richard,虽然你不能说你之前做的是什么,但是我可以猜到,你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你现在……真的不会觉得可惜或者不甘心?”
Hayes笑着摇摇头,在Doss的怀里窝得更深,“那种生活……让我感到困惑。没错,我之前的确身居高位,所做的也都是‘伟大’、‘了不起’的事情。但是代价是什么?你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你怀疑一切,朋友下一刻可能就会背叛……Tom,我手上也是有人命的,敌人,还有自己人……到了必要的时候,这一行的行规里对同类相食同样生冷不忌。”
Doss心疼地把他搂得更紧,Hayes微微抬头,和Doss对视,说得更加认真:“以前的我可以不在意,我知道有更伟大的利益值得为之牺牲,而且现在我是还相信这一点,可那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可以把一切当作游戏和赌博,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现在有你在我身边,而且,你想想,过去的十一年,我们都因为各种原因浪费了、错过了,可现在回头看看却像短短的一瞬间一样……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一年呢?Tom,我已经尽了我的义务,也找到了足够的刺激,我刚刚参与了人类历史迄今为止波及最广的战争……而现在,我只是想好好地和你在一起。”
面对Hayes的剖白,Doss几近失语,只有用一个个亲吻来表达自己的安慰和喜悦。
Hayes借前一份职业的便利,给自己弄出了一份中规中矩又十分可信的档案,在林奇堡市政府的经济发展办公室谋了个文员的职位。
比起他之前的工作,这份所谓的“职业”简直就和休假无异,工作内容非常简单,多数情况下迟到早退随意,甚至可以自说自话地做四休一。
这就给了他和Doss足够多的时间相处。他和Doss一起去商店买食材,各自使出浑身解数烹饪最好吃的菜肴喂给对方,最终是Hayes拿出多年不练、手艺生疏的理由向Doss认输;他们轮流推着割草机给花园除草,在巨大的噪音下扯着嗓子说话,仍然由于听不清而鸡同鸭讲,然后一起大笑出声;他们也去了Doss的老友安息的公墓,趁四下无人,Doss牵起Hayes的手,欣慰而骄傲地宣布道,他们终于在一起了;他们还会一起钻研报纸上的填字游戏,见多识广的Hayes一直都是主力,他从身后弯腰抱着Doss的脖子,嘴唇擦过Doss的耳廓,指挥Doss填写,时间长了往往都会擦枪走火,也没有人会在乎今天的字谜有没有做完。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这段时间里,近乎疯狂地索求着对方,像是要把之前错失的岁月尽数补回来一般。
在这间房子里,已经找不出任何一处,是没有见证他们最亲密的温存的。
然而,这样的生活过了一个多月,Hayes就开始觉得少了些什么。
其实他从心底里知道,自己是闲不住的人。
Hayes从某一天开始,突然对室内装潢起了兴趣,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指点着某件家具应该移个位置、某两样东西好像不太搭、某个角落应该放一点装饰品之类的,而Doss也就跟在他身后连连称是,Hayes要是对某样东西发表了意见,他第一时间就会处理。
花了三天时间把室内弄得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