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衡就给他说了之前发生的事。
就在三个半小时前,楼衡下了飞机,还没出京市机场就接到辛北城的电话。
一接通,他就听辛北城冷淡地说:“你妈在我这儿,赶紧找人把她弄走。”
楼衡一惊,“辛叔叔,她做了什么吗?”
辛北城冷笑了下,“什么都没做,就对着我哭,现在哭晕过去了。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对她做了什么。”
说着,他实在忍不住怒气,硬邦邦地说:“没想到你居然是郑秋兰的儿子,真是失敬了啊。”
不等楼衡说话,辛北城咬牙切齿道:“楼衡,你知道我们两家的事吧?就这样你还敢搞我儿子,小子,你胆子不小啊!”
楼衡早料到他不会接受自己的身世,听他语气还算控制得住情绪,就说:“辛叔叔,我对辛朝阳是认真的,交付一生那样的认真。”
“放屁!就你身上这基因,我敢放心把我儿子交给你?你做梦!”
辛北城气笑了,声音特别冷。
楼衡说:“辛叔叔,我们当面谈吧,这不是可以在电话里讨论的事。我现在刚出京市机场,您在哪里,我来找您。”
辛北城听见他冷静平稳的语气就来气,听说他人就在京市,当即给他说了地方,接着二话不说挂断电话,以示自己的不满。
楼衡和出租司机说不必去墓园了,给了他新的地址。
在后座思索片刻,他给墓园的管理打了电话,询问今天是否有他外公的访客。
墓园给了肯定的回答,还说:“登记的信息是郑先生的女儿,是你妈妈吧?以前倒是没见她来过。”
楼衡每年都会去墓园给他外公扫墓三四次,十几年下来,和墓园管理很熟。
他请对方帮忙查了监控,要到了郑秋兰来时和离开时所乘车辆的车牌号。
随即,楼衡联系了他爷爷。
原本他并不想用这些事麻烦他爷爷,但现在郑秋兰跑去找了辛北城,事情的性质就不同了。
他必须掌握郑秋兰的行踪,了解她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才好把握事态。
楼老爷子听说郑秋兰独自回来祭拜郑临丰,还稀奇道:“这可是天上下红雨了!难道是我今天没注意,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楼衡无奈道:“爷爷,您快帮我查查吧。刚刚辛叔叔给我打电话,说她现在人就在辛叔叔那里,哭晕了。”
楼老爷子一听可不得了。
他孙子这才刚刚和小太阳好上呢!可不能让那个不懂事的搅黄喽!
暗骂了一声搅屎棍,楼爷爷说:“你别急,我这就让人查。”
他有不少学生在公安系统,也是熟门熟路,很快就给了楼衡反馈。
——郑秋兰早上九点五十分出了高铁站,打车去了墓园,在里面待到下午三点,随后就去了临丰置业总公司。
而辛家的星宇集团总部,和临丰置业就隔了一条街。
大路的监控显示,郑秋兰在临丰置业大楼下停留了四十几分钟,并没有进门,直到保安来询问,才仓惶离开。
随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去了星宇集团。
且这次,郑秋兰没有踌躇,直接进了星宇大楼。
那之后发生什么就查不到了,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楼爷爷气恼郑秋兰给孙子添乱,忍不住骂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可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才好。”
要是闹出什么难看场面,他孙子多难做人?
想他孙子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人,好难得,那孩子也喜欢他孙子。
要是辛家人不满意楼衡,就算他和辛朝阳能长久在一起,那根刺也会一直横亘在他们余生里。
不疼也恶心人。
越想,楼爷爷就越气,真恨不得给孙子换个妈才好!
楼衡轻叹一声,说:“爷爷,您别生气,我会处理好的。”
楼爷爷没再说丧气话,只道:“要不行,你就告诉我,爷爷和他家长说,一定说得通的。都是上一辈的事,可不能你们两个孩子来受这份罪。”
楼衡笑了笑,没有推拒爷爷的好意,答应了。
晚上七点四十分,加班的白领都走得差不多了,白日里熙来攘往的写字楼群只有孤零零几个格子间还亮着灯,显得有些冷清。
楼衡到了星宇集团,顶楼此时倒还热闹。
辛北城的一个特助两个助理三个秘书都在,正和老板一起围在会客室的桌子吃外卖。
楼衡看见这场面,心下一定。
他敲了敲玻璃门,“辛叔叔,晚上好。”
辛北城咬着披萨瞧了他一眼,摆摆手让起身要待客的特助坐回去,人都没站起来,没好声气地说:“人在那儿呢,赶紧带走。一根头发都没少,要有什么毛病可别赖我!”
他指了指会客室的沙发,郑秋兰正躺在上面,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楼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