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好……”
辛宇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抱怨道:“楼衡这孩子也是的,好端端带你去见她做什么?”
辛朝阳抿了抿嘴唇,道:“爷爷,我听他妈妈说,她是和爸爸一起长大的。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你们说起过?”
辛宇叹了一声,知道瞒不住了。
他说:“既然你遇上了,爷爷必须告诉你,免得你不清楚情况往上凑。”
“嗯,你说。”
辛朝阳坐直了身体,洗耳恭听。
辛宇就和他讲了自己和郑秋兰一家的渊源。
“我和楼衡的外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楼衡的外公郑临丰是建国后最早出国留学的一批人,而辛宇是外籍华侨,当年就和楼衡外公就读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
辛家虽然在战乱时就移民海外,但仍眷恋故土,很重视后辈故国文化的培养。
辛宇对长辈口中描述的家乡充满向往,对家乡人也有一份天然的好感,帮了郑临丰一次,双方就走得近了,很快就成了朋友。
后来,郑临丰选择回国创业,创建了临丰置业,做起房地产生意。
当时国内发展势头正盛,形势一片大好,辛宇就是受郑临丰的邀请回国发展,成立了星宇集团。
辛家祖籍也在京市,两人大学同窗,又先后创业,相互之间多有交流和扶持,共度难关,共迎时机,渐渐成了莫逆之交。
辛朝阳认真听着,心里却疑惑更深。
照爷爷的说法,他和楼衡外公应该是特别亲密的朋友才对。可他长这么大,却从未听爷爷说起过郑家。
这不应该。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辛宇叹声说:“这事怪我。”
“我比老郑小两岁,结婚却比他早一点,先有了你爸爸。
后来,老郑也终于把他喜欢的人娶回家,隔了两年就有了一个女儿——就是楼衡的妈妈。
老郑丧妻之后,守着女儿过日子。两个孩子渐渐长大,我瞧着你爸爸成天没个正行,老郑呢,也怕将来女儿被人辜负。
我就趁机提议,说,要不我们两家亲上加亲,不是正好?”
辛朝阳瞪大眼睛,“啊?!爷爷,你是说?”
“对,就是你爸爸和你郑阿姨。他们以前订过婚,险些就做了夫妻。”
辛宇说。
辛朝阳吃惊不小,纠结道:“那后来怎么……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
辛宇简单地说了原因:“因为啊,有了楼衡,又有了你,这桩婚事就不了了之了。”
“!!!!”
辛朝阳倒吸了一口气。
他坐不住了,愕然道:“爷爷,你是说,我和楼哥出生的时候,他们的婚约还没有解除?那、那也太——我太意外了爷爷,他们怎么这样?婚约不应该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吗?”
他是真的想不到。
他和楼哥,居然是双方父母出轨的实锤?!
辛宇看着孙子世界观颠覆的表情,心里把混账儿子又骂了一遍。
他揉了揉眉心,说:“我记得,就是楼衡满月那天解除的婚约,过了几个月,你就出生了。我们谁都没占着理,这个婚约,也算和平解除了吧。”
辛宇没提解除婚约的时候闹出的不愉快。
毕竟当时,不论是他还是辛北城都还不知道辛朝阳的存在。
郑秋兰带着孩子,当着辛北城的面提出解除婚约,让辛北城非常没面子,差点就闹得不可收拾。
辛朝阳没想那么多,在他看来,他爸爸和郑阿姨两个都没道理,谁也怪不了谁。
听爷爷这么说了,他了然地点点头,说:“既然和平解除了婚约,爸爸和妈妈结婚了,郑阿姨也有了自己的家庭。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吗?”
辛宇犹豫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辛朝阳心下更感惊讶,问他:“不可以说吗,爷爷?”
“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你也长大了,应该知道一些事了。”
这么说着,辛宇心里有了决定,问他:“小太阳,你还记得你nainai吗?”
辛朝阳愣了下,摇了摇头,“不太记得了。”
他的nainai,辛宇的前妻,在辛家又是一个禁忌话题。
她在辛朝阳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而且,在那之前他们也几乎没有见过面。
辛朝阳曾听他爸爸说过一些往事,说他爷爷nainai是商业联姻,似乎一直不冷不热的。而婚后,爷爷才发现自己更倾向于同性。
辛宇是个对感情很坦白的人,没怎么犹豫,就与妻子开诚布公。
当时,辛北城都已经到了上中学的年纪。
钱芬琪接受不了,她坚持不肯离婚,还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给了星宇集团的竞争对手攻歼的借口,差点将辛宇辛苦打拼的基业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