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有点慌,“楼哥,你干嘛学我说话?”
楼衡不想吓到他,退开说:“这样,是不是更像一个医生了?”
“……不像医生。穿白大褂的,只有约瑟会这样问我。”
“可我不是约瑟。”
楼衡可不愿这孩子再给他贴上一个“亲人”的标签。
他把辛朝阳伤口上的药水仔细清理干净了,取过刚刚才送到他手里的药膏。
辛朝阳对此十分好奇,也不说话了,就看他动作。
袋子里是一个看着很Jing致的圆盒子,有点像他妈妈的化妆品盒,但材质看着有点特别。
“这好像不是瓷,看着像玉。”
他伸手碰了碰。
楼衡干脆递给他,辛朝阳拿到手里摸了摸,惊讶道:“真的是玉!而且还是一块上好的玉。你居然用这个来装药膏?太奢侈了吧。”
他都有点好奇楼衡的家世了。
至少,他自己在家就没有见过这种玉盒子装的药。
楼衡拿回来,拧开药盒,和他说:“玉性温和,不会坏了药性。”
“哦……”
辛朝阳对这方面一无所知,只能听个新鲜。
随后,他就看到楼衡嗅了嗅药膏,还用手指刮了一点放到嘴里。
辛朝阳睁大眼睛,爬起来,跪坐在楼衡面前,问他:“哥,你吃这个做什么呀?不苦吗?”
楼衡尝了尝药,“我看看他调配得对不对。”
“就闻一下,舔一下,就能知道对不对了?”
辛朝阳大感惊奇,说:“我就在电视里看过太医这么干过,我还以为是演着好玩的,原来是真的吗?不是,这不重要,哥,你还会这么神奇的技巧呐?你怎么什么都会呀,太厉害了!”
他完全不怀疑楼衡是做样子,眼里满满都是崇拜。
楼衡失笑,“学过就会了,不是很难。”
“你说不难不算数……咦,凉凉的,好舒服呀。”
辛朝阳抬起自己的手闻了闻,“还是香的。”
ru白色的药膏抹上皮肤就化开了,非常舒服,完全没有碘伏的刺激,味道也是淡淡的香气。
楼衡说:“这是中药,很温和。袋子里还有一盒,你拿回家去,晚上记得涂。”
辛朝阳没和楼衡客气,只好奇道:“哥,你刚才说这是祛疤的药?”
“嗯。消炎祛瘀,却邪除痕。”
见辛朝阳听得一脸懵,楼衡笑出声来,点了点他的额头说:“这是宫廷秘药,古代皇宫的妃子用的,她们比谁都怕留疤,用的药是当世最好的。”
这么说辛朝阳就懂了,也更好奇了:“哥,你哪里来的这种药?”
楼衡没瞒他,“家里的,我家现在有做中药方面的生意。”
他脑子里有很多前世带来的秘方,都是现如今失传的方子。这些年,他尝试融入这个新世界,并没有平白埋没了它们。
辛朝阳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楼衡家里肯定不止做这一个生意,他的家境大约不比自己差。
不过,辛朝阳没有深入这个话题,只凑到他耳边,说:“哥,有件事我特别好奇。”
“什么?”
楼衡继续给他清理药水。
辛朝阳轻声问:“你那天给医生看的是什么呀?就是他夸你厉害那个。”
“想知道?”
楼衡给他手心抹上药。
“可以说吗?”
辛朝阳简直好奇死了,就怕不能问。
楼衡想了想,拿手机点出证件照,递给他:“自己看。”
辛朝阳拿过来,他不认得这证件,但上面【医师执照】【主任中医师】的字眼,他还是懂的。
辛朝阳轻抽了口气,“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主任医师呀,那不是都是老头子才能考的医师资格吗?你才多大,都没满十八,就是主任医师了?”
楼衡不爱听什么老头子不老头子的,无声一叹,提醒他:“是中医。”
“那更厉害了好嘛!这种应该是白头发白胡子的老爷爷才能评得上的吧——”
楼衡打断了他的“老爷爷论”,说:“涂好了,等药吸收了,再贴上敷贴防止感染就可以了。你在这儿坐着慢慢看,我先去给你拿条热毛巾。”
楼衡打了热水回来,先替他贴了敷贴,自己退出去,把热毛巾递给他。
“自己敷,会吗?”
“会会会。”
辛朝阳接过来,趴在床上,自己脱了裤子敷热毛巾。
楼衡靠在床尾,估算着时间,提醒他换毛巾。
如此再三,热敷一刻钟才罢。
楼衡接过毛巾,端起水盆和他说:“你今天就在这儿睡,我睡上铺。”
他是真怕这孩子再把自己摔了。
辛朝阳眼睛一亮,“太好了!我早就想试试这棺材板睡起来是什么感觉。”
楼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