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他只是不能免俗而已。
“……”
楼衡怔忡片刻,想起少年还在等他的回复,忙继续输入:没有。你伤口换药了吗?
辛朝阳:换了。
辛朝阳:楼哥,你在做什么呀?
楼衡看着满地的【静】字,有些头疼。
总不能告诉小孩,他在想自己发了什么疯,竟然想对他做那些不堪言说的事。
在他想着怎么回复的时候,辛朝阳来了新消息:哥,我想和你通话,可以吗?
楼衡勾了勾嘴角:当然可以。
不过,他没想到,辛朝阳直接发来视频通话。
楼衡接通视频,先问他:“还疼吗?”
“疼,疼死了。”
辛朝阳趴在床上,枕着一只大狗玩偶,和他撒娇:“约瑟让我晚上趴着睡,我都没有这样睡过,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困了就会睡着。”
楼衡说。
辛朝阳听了,学了一句高志坚的话:“楼哥,我再也不是你的小宝贝了吗,嘤。”
楼衡听得笑起来,回他说:“你是。”
辛朝阳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怔了一下,蓦地脸红了。
“……那什么,楼哥你准备睡了吗?你现在在房间里?”
本来是想揭过话题,但一说起来,他就忍不住好奇楼衡的房间是什么样的。
“没有。”
楼衡说:“在书房。”
“书房?”
辛朝阳更来了兴趣,“楼哥你还有书房?我还以为只有我爷爷我爸爸那一辈的才用书房呢。”
这话触碰了楼衡某条敏感的神经,“我老了?”
辛朝阳喷笑,“怎么可能,你才大我几个月啊。不过,说真的楼哥,你是真老干部——爱喝茶,随身带手帕,喜欢穿长袖,好多习惯连我爷爷都没有呢。”
楼衡:“……”
辛朝阳不知道这话根本就是在“楼老先生”的敏感神经上拉二胡,抒发了感慨就兴冲冲道:“楼哥,你书房什么样的,让我参观一下吧~”
楼衡四下看了眼。
就不说这一地乱糟糟的宣纸,中间的书案博古架倒还罢了,左边的乐器,右边的兵器,甚至是枪械,还有墙上挂的书画,都不是能让小孩看的。
——他变了心思,就更不愿意让辛朝阳知道,自己就是他想去墓碑前献上一捧花的老先生了。
他正犹豫,辛朝阳看出来了,笑着打趣:“哥,你书房还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呢?那好吧,本来,我打电话过来是有别的事要说的。”
楼衡失笑,顺着他的话问道:“什么事?”
辛朝阳一声叹气,脸埋在狗狗身上滚了滚,才说:“我问过我爸妈了,原来真是齐言骁先去找的他们,而且找的就是他爸爸老板的儿子,跟人家套近乎。”
楼衡对此并不意外,“之后呢,他们怎么闹翻了?”
“说是齐言骁在日记本里写他们的坏话,说他们就是仗着家世,不做人。如果不是有个爹,他们算个什么东西。总有一天会把他们踩在脚下之类的。那日记本被人翻出来,传到当事人耳朵里,才有了后来的事。”
辛朝阳郁闷死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说:“我妈妈说,虽然那些家伙不做人,但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齐言骁也有不小的责任。先撩者贱,他是自找的。”
“嗯,你妈妈说的对。”
楼衡点点头。
辛朝阳:“我爸还说,齐言骁一家拿钱移民,都去国外了。”
“现在,他在新学校混得风生水起的,还总拿他在国内被霸凌的事博同情。
他那些同学都说我们国家教育不行,他还捧那些人的臭脚,说确实不如他们什么的。
啊啊啊,想想我就生气!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这是一出去,就不认自己是中国人了?我妈就说他,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忒不是东西。”
楼衡听得笑起来,“令堂此话Jing辟。”
辛朝阳反应了一下才听明白,“我爸爸说她这是职业病,台词说多了。哎呀楼哥,你就别夸我妈妈了,她也听不见。你还是快安慰安慰我吧,我都要心梗了。你说,他怎么这样啊?”
楼衡:“……”
楼衡被他戳破了某种心思,咳了一声,安慰他:“吃一堑长一智,不是坏事。”
辛朝阳把iPad扣下,学着杨星星朝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表示自己的无语,才重新对着屏幕说:“哥,你和我妈说的一样,她说吃亏是福,让我下次长进点。可是……我就是心情不好嘛。”
楼衡也没有让他心情好起来的好办法,想了想,说:“那,做题吗?”
“哈???”
辛朝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等一下。”
楼衡起身,往房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