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试探着说:“要不……对外说的工钱少点,私底下我们再给一些,然后把对外说要给的工钱都兑换成吃的和衣服怎么样?”
“嗯……”
两人细细思索。
对外说的工钱虽少,但耿老汉不可能不让耿夫郎出来做活的,但最后他们不把工钱兑现,而是换成每天的食物和衣服。
这样表面上耿夫郎干了活,却没有钱,耿老汉不能打他们的主意,实际上耿夫郎却有了吃的和穿的,还有了私房钱。
郑成安望着他笑道:“这个主意好。”
“行了,你们俩早些歇着,我去上他家问问。”
今天的天比较Yin,天色暗暗的,乌云大朵大朵的压在半山腰,比平时黑得早了许多。
李氏敲了敲门,门却被他的力道敲动了一个缝隙,看来是没关,他喊了一声,没人应,便推门直接进去了。
边走他边嘀咕,“这么晚了,孩子都该睡了,乔云去哪了呢?”
乔云,也就是耿夫郎,面无表情瘫坐在地上,惜字如金般吐出两个字,“没有。”
耿老汉喘着粗气,嘴里喷出浓臭的酒气,眼睛猩红,显然已经被酒Jing刺激得上了头,“你再说一遍?老子问你在哪?”
见他依旧低垂着头不说话,耿老汉暴跳如雷,一只手提着他的领子就要把他往柜子上撞,像提着一只已经死去的鸡仔,“我让你不说?我让你不说!”
额头被撞了一下、两下,乔云依旧没动静,连挣扎都没有一下,仿佛已经心如死灰。
然而这时,门边却传来一个细细弱弱的声音。
“阿姆……”
小娃娃才三四岁的年纪,似乎不太懂这样的场景代表着什么,但本能却告诉他这里很危险,让他害怕,他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乔云顿时猛烈地挣扎起来,嘶吼着呵斥道:“不许哭!不准哭!”
会把这个男人吸引过去的!
耿老汉本来都已经打得烦了,这人一直棺材板似的脸,连个表情都没有,他好不容易在他脸上看到了这么生动的神情,顿时明白外面那个小东西才是关键。
看了乔云一眼,随便的像丢垃圾一样把他扔在柜边,冷硬的柜角撞到他的腰侧,尖锐入骨的刺痛引起压抑的一声闷哼。
忍着痛,乔云大喊道:“不许哭!快跑!跑到外面去!”
小娃娃并不懂这么多,依旧僵立在原地,嚎啕大哭,他不明白为什么往常只要他一哭就温柔地过来安慰他的阿姆为什么还不过来。
走到门边,耿老汉却停了下来,他扭过头狞笑着看乔云,要让乔云眼睁睁看着孩子是怎么被他拿走的。
乔云目眦尽裂,“别碰他!你不准碰他!钱就在柜子里!你别碰他!”
耿老汉嘿嘿一笑,“你早这样不就好了。”
乔云原以为他会停下,但他依旧咧嘴笑着,恶魔般的话语在他耳边如惊雷般炸裂。
“晚了。”
“不——”
“……”
小孩子的哭声蓦然远去。
耿老汉一手抓了个空,茫然地眨了眨眼,接着推开房门,顿时看到空旷的院落中出现一个人影。
人影抱着那小东西往外面跑,一面跑还一面朝旁边喊着:“大郎!快和你爹过来!”
“记得带上家伙!”
这声音又急又气,像是遇上了危险。
连星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跳了出去。
郑成安和郑父赶紧拿了墙边的棍子和铁锨也跑了出去。
耿老汉和面前的四人对峙。
对方人多势众,还拿着武器,要是平时耿老汉早就软乎下去了,可今天他在外面喝了太多酒,刚刚还被乔云激得怒火中烧。
耿老汉狞笑道:“把那小东西给我。”
李氏把孩子的脑袋捂在自己肩头,往三人身后躲了一下,不让孩子再看到这个恶心东西。
郑成安立在前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不可能!”
居然打老婆孩子,还算个男人吗?!
耿老汉心头怒火熊熊,根本无法判断形势是对他不利的,像一头熊一样莽撞地冲了过去。
郑成安闪身一避,接着迅速回头敲了他一个闷棍。
耿老汉的身子顿了顿,却立即怒火更盛,眼睛赤红,像是要吸吃他的血rou般盯着他,“你居然敢打我?!”
连星赶紧走近郑成安,欲要挡着耿老汉的进攻。
郑成安拂开他的手臂,道:“你没拿东西,我来对付他。”
耿老汉猛冲了过来,郑成安强硬地把连星推开,接着一棍棍,一棒棒都敲在了耿老汉背上、胳膊上、腿上、屁|股上。
他还特意避开了脆弱的腹部,害怕自己一个用力弄得脏器破裂把人打死就不好了,毕竟不太清楚这里的法律,万一没有正当防卫可怎么办。
不过耿老汉只是个绣花枕头,被他打了几棍就疼得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