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技术不过关,出油率那么低,如果全村人都知道了,那还轮得到他家去割去榨吗?
李氏叹了口气,道:“你先别生气啊,听我跟你说。”
郑成安环胸静静听着。
“你不知道,这两天我和你爹下地都总有人来瞎打听,说你不打算考科举,去写什么不入流的话本去了,我俩听了自然不高兴啊,可这整个村子的风言风语我们又管不了。”
郑成安突然预感这原因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果然,李氏继续道:“我知道,这别人私下讨论咱也挡不住,总归说得也是事实,不过让大家受点实惠以后总能不在你面前胡说八道吧。”
“而且,你刚不是说了吗?这油菜可好长了,大不了咱们自己洒点籽专门种点,再说,整个村子长这东西的可不止这一块地,虽然别的地方没有这么密集,但若汇集起来,也够大家用了。”
“要是你说得是真的的话,咱们村里以后的荒地和山上的空隙就都能撒上这种子了,到时候全都种上了不就不怕了。”
郑成安沉默不语,李氏确实是为他好,半点私心没想到自己。
此举能将他岌岌可危的口碑救回来,就是对这个家庭毫无用处。
眼下,他看着郑父和李氏都是同样一副小心又期待的样子看着他问,“怎么样?”
郑成安心下复杂,闭了闭眼,他点头道:“可以。”
此刻,他才蓦然感受到了什么是父母,什么是骨rou亲情。
李氏高兴起来,“既然这样,明天你就去找村长说说这事,总之,要在他的主持下进行,得有个见证才行,绝不能让人拿了我儿的还说你坏话。”
村长方高元?郑成安暗自点了点头,为人确实不错,公正厚道,向来受大家尊敬,由他出面再好不过了。
他们确实为自己费尽心思,什么都想到了,郑成安心下微叹,定定地看着两人,道:“多谢阿姆,阿爹。”
李氏摆了摆手,“欸,都是一家人,那么客气干嘛?再说本来也是你在书里看来的,和我们又没有啥关系,本来也是拿你的好处做的人情。”
“可这人情,终归是我受益啊。”
*
饭后,天色已经黑透,比他们平时晚得多了,几人便加快速度洗漱完毕,进了各自的被窝。
这些天太累,郑成安一直没有再讲过什么故事,今天他本来还想像之前一样,摸摸连星沐浴之后还带着些微chao气的发丝,道了声:“晚安。”
但连星却没有回他同样的“晚安”,而是捉住了他伸出的那只手。
郑成安疑惑地看过去。
连星眼中含着异常坚定的光,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他不躲不闪,看着郑成安,慢慢道:“我能……吻你一下吗?”
郑成安心神一震,连回答都忘了,连星看他没有反应,便当他直接默认了,害怕似的闭上了眼睛向他凑了过来,睫毛不断颤动,像只不断扑闪的蝴蝶,又浓又密,小刷子似的好看极了。
接着,一抹温热从他颊边一触即离。
轻轻的,软软的,像一根稚鸟初生的绒毛,直勾勾的痒到了郑成安心底。
郑成安措手不及,却本能地嗅到了某种信号,连星还没有完全退回去,他便翻身农奴一般压上了他的唇瓣。
……
郑成安有些想笑,连星平日里一副强悍的模样,到了此时却弱弱地抓着自己的衣襟,像溺水的旅人死死抓着救命稻草,仿佛一松手就会溺下去一般,那模样真是又可怜又可爱,让他忍不住地想……
……
“可以吗?”郑成安问。
连星脸上、唇上、脖颈上都染上了一层红,闻言睁开眼看了一下郑成安,却立马又闭上了,他没出声,修长的双腿却更紧地缠住了郑成安的腰。
……
郑成安原本觉得自己的床质量优越,毕竟平时怎么翻身也不会响,才不可能像连星最初睡的那张小榻,然而这天晚上,堪比小榻的架子床“吱吱嘎嘎”的响声却响了足足半夜。
*
翌日清晨,郑成安觉得自己怀里抱着的那个热乎乎突然动了动,他还没睡醒,有些不高兴的拍了拍他的tun,“别动,再睡会。”
连星想要偷偷起床的动作顿时停住,僵着身子半天不敢动。
郑成安无奈地睁开眼,凑到他脸上亲了下,“宝贝,你这么僵着我怎么睡啊?”
连星眼睛眨了眨,虽然这称呼他昨晚已经喊了自己许久,他也有些听习惯了,但是□□乍一听见,他还是有些羞,“那、那我出来你再睡。”
郑成安摇摇头,“不睡了,都醒了,还睡什么呀。”
郑成安抱着他又蹭了蹭,两人相拥而眠同盖一床被子的感觉真好,温声细语的,“你怎么起那么早啊?不累吗?那里……还痛吗?”
连星声音弱弱的,“不、不痛了。”
“你怎么这么乖啊!”郑成安稀罕地又亲了他一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