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劝了池靳悠几句,无关紧要的便是醒了就别想着死了,人活着才有希望。
池靳悠对这一点倒是赞同,所以也向医生保证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轻生的想法。
他有些好笑的是,他又成了不能走路的人了,他倒是觉得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就算不能走路,他还能坐轮椅,更何况他现在这腿还有得治。
医生走后,那干嚎的男人就变了一张嘴脸,恶狠狠地说:“你要死不死远点,在医院死什么死?你知不知道你这要花了我多少的钱?你这个死残废!”
池靳悠就静静的看着他,说来也是巧了,这肇事者的父亲和池锦的父亲有着三分相似,池锦每次看着这个男人心里他恨就多上一分。
“你看什么看?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守着你吗?还不是因为我怕要赔你家的钱,你以为我想在这里演戏吗?呸,你算什么东西?”男人眼里都是怨毒,“你说说你,为什么当时就不一起去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恶心人吗?”
这样的话,每天池锦都会听上一遍,他本有着大好的未来,有着严父慈母,一家人和乐融融。
可这一切都因为这个男人的儿子彻底毁了,可这个男人却是一副池锦是个祸害他嘴脸,让池锦心中恨极又自我产生了怀疑。
人一旦否定自己,那么意志力就会薄弱,这个时候他们便会觉得那些不好的话是对的。
池锦为什么会选择去死,多数的情况下是因为眼前他这个男人。
池靳悠却有些奇怪,池锦明明没有彻底死亡,为什么要选择逃避活着?是因为他的大好前途因他不能走路而毁了吗?
他有些不太懂,不过他也不愿再多想,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的话越来越过分起来。
“说够了?”池靳悠坐着,背靠在摇起来的床上,明明只是淡淡的神色,却让那个男人见了心头莫名的发怵。
那男人咽了咽口水,脖子一梗,有些结巴地说:“说、说……什么说没说够?你这个死残废竟然敢吓唬老子,我告诉你,你能在这医院一直待着,那是因为老子心善,一直拿钱给你吊着命,不然的话你以为医院会收留你?
别太天真了,这医院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他们只认钱,没钱他们是不可能让他们待在这里的,你瞧瞧你现在死了一回,这是没死成,所以胆子大了是不是?!”
池靳悠却是轻笑了一声,说:“你在怕我?”
“怕?我潘怀这辈子就没带怕的,我还能怕你一个死残废不成?别开玩笑了!”男人潘怀嘴硬地说,但,他的心里却确实害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池锦突然就这么可怕了。
可算是这样又如何?他还能怕池锦害了他不成?一个断了双腿又没钱做手术,这辈子就只能是个死残废的小子,他能有什么害怕的?
对于潘怀究竟有没有感到害怕,池靳悠自然看在眼里,“你以为我在乎你那点钱?还是说你以为你在这里故意冒充是我父亲就能逃掉你儿子害人的事实了?”
池靳悠并不在意这件事情,可是但不代表着池锦不在乎,他不知池锦为什么没死却不愿意活着,反而愿意让他得到这身体,但是池锦的委屈与痛苦他自然是要帮忙还回去的。
第七十章 ……你是老大?
潘怀也只是一个小镇子上的人,他一生也没多大见识,对于像池靳悠这种本就坐过高位,又擅于人心,自然不是什么对手,更何况他本就心虚,他儿子深夜,飙车而导致池锦父母身死,让池锦双腿尽断已是事实。
他空有一点脑子也就花在了胡搅蛮缠之上,而之前的池锦他未出社会,心性不坚,所以在先失去父母的打击下又知道了他自己双腿有可能会废掉,后有潘怀在他身边有意辱没,池锦自是觉得自己活着无望才会想到自杀。
也是,若非无如此,以池锦本身的聪明,自然在以后便是双腿不便也会过得很好,可是这潘怀儿子毁他一家在前,潘怀诛心在后,可真是罪不可赦!
“你想糊弄我?老子是你糊弄大的?你就看一看,老子今天前离开,后腿医院就把你轰出去。”潘怀心里有了害怕,就想着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他恶狠狠地冲着池靳悠说着话,那眼里的怨毒之色毫不掩饰。
池靳悠对他这恨意完全不放在眼里,其实若是潘怀有自知之明将自己藏好,或许池锦根本不会因为他儿子他事情而怪罪于他,毕竟池锦他双腿已断,没有人再为他撑腰。
在这个世道上说句不公平的话,没有什么利益,凭什么要帮忙?池锦虽然聪明,可是这一点聪明就是对别人的轻视。
除非池锦能遇上贵人,能够逆转现在的处境,但偏偏池锦遇上的是他没有勇气撑下去的语言侮辱。
对于潘怀的离开,池靳悠并没有在意,而是闭上了眼睛,他脑子乱嗡嗡的,一直都想休息一下,这床摇得有点高,他虽不喜欢可也没有喊人来帮他摇下去。
这个床位是医院的角落,并不大,空气也不好,所以住院费也少。
镇上的医疗水平有险,他这腿要治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