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打招呼:“罗大人、徐公子,原来都在这儿呢。”
“李大人今日会参加这样的活动倒是有些罕见呢。”罗景澄板着脸,将怀中抱着的碗分出一半干脆塞给李俊风,“能者多劳,李大人也应该出一份力才是。”
李俊风似乎和罗景澄熟识,连说话的时候也少了一份客气,直接道:“罗大人向来刚正不阿,没想到铁面下还有一颗善心呢,竟然会在安福寺见到罗大人,那些被罗大人弹劾送进大牢里的人知道了,只怕要痛哭流涕了。”
罗景澄咧了下嘴,看着像是露出一个皮笑rou不笑的表情:“哪里比得上李将军,您那腰间的刀剑可是比我无情多了。”
这两人难道还有过节?你来我往说两句话,听着并不像是互相恭维彼此夸赞。
李俊风笑了笑却不再和罗景澄对话,转而对沈妙妙道:“玉昭妹妹,这儿山门前人多,又有许多闻风而来的乞丐,周遭实在不太安全,从此刻开始,我就跟在你身边,保险一点总是好的。”
沈妙妙还没来得及回话,罗景澄猛地沉下一张黑脸:“光天化日,佛门清净之地,哪有那么多不法之徒都往李将军眼皮子底下冲呢。”
他打量着李俊风,似乎在评判说着保护别人的话的人自己究竟有没有危险。
“再者,就算是保护沈大人,也不必非要李将军形影不离,这寺前如此多的官宦子弟,加之寺中僧人,难道还都不如李将军一人吗?”
罗景澄说完这句,感觉好像确实没什么说服力,只得咬牙道:“你也得问过沈大人同不同意才行。”
气氛顿时陷入僵局,这时徐敬一笑,他没有看四目相对溅出火花的罗李二人,反而是和煦如风地笑着对沈妙妙道:“三娘子要是累了,寺中有我徐家一间供奉堂,离着山门也不远,我可以引着你到那里休息。”
刚刚李俊风称呼沈妙妙为玉昭妹妹已经让人听着不舒服了,这会儿徐家的公子又亲密地称呼三娘子,瞬间惹得另外两人不快。
你一个商贾之子,连声大人都不喊,是不是有些逾矩了?
此时,恰巧一阵冷风吹过,沈妙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沈妙妙终于感觉到一丝丝不妙,先不说眼前这三人是怎么了,单说她自己,今天实在不应该如此瞩目,布施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只要坚持过这个环节,坐禅诵经的时候就基本安全了。
唯有低调,被传到杜侍郎耳中的几率才会小。
她正想立即退出这个莫名其妙的是非之地,最好能混到人群中掩盖住她存在的痕迹才好。
就在这时,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几位好兴致啊,在聊什么这么开心,不知杜某可否有幸也听上一听?”
所有人都朝着声音源头望去,只有沈妙妙僵着背,暗恨怀中的釉瓷碗不够大,不能让她把自己的脸扣上藏起来。
李俊风和罗景澄看到来人脸色都是又沉了一分,只有徐敬躬身行礼,道了句:“原来是杜大人。”
杜衍走到沈妙妙与李俊风中间站定,环顾几人,脸上竟然露出笑意:“我就说,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人目光的,必定是人中翘楚,果真就只有沈大人能办到。”
“今日能在安福寺遇见各位,尤其是沈大人,也真是让人颇感意外呢。”杜衍说着终于侧身垂头,将目光转向沈妙妙。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杜衍本人,沈妙妙只僵了一会儿,心中倒是反应过来了。被他这样说,沈妙妙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我和杜大人彼此彼此吧。”
原本气势颇凶的杜衍闻言,眉头一皱。
山门前,台阶下,聚在一起的夫人们望着他们五人聚着的这处,正在低声交流。
罗夫人道:“这次真是难得,想不到这京城里适龄的孩子们都能到场,这是善缘也是福缘呢。”
亓夫人举目四顾,咬牙正找着自家的逆子,并未插话。
徐夫人温声软语:“尤其是朝中几位青年才俊竟然也能来,真是了不得。”
卫国公夫人笑着道:“也是巧了,我们几位家里都是儿子前来的呢。”
杜夫人看了半晌,尤其是看到自己儿子最后一个凑上去,简直要被气吐血了,这局可是她Jing心为自己那榆木疙瘩儿子准备的,谁成想,他竟然是最不着急的一个。
眼看着沈家那孩子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再挤上去还有什么意思,不知道什么叫近水楼台,什么叫捷足先登吗!
简直要气昏了头的杜夫人实在看不下去眼,干脆撇过头。她见罗夫人竟然满脸欣慰,忍不住道:“罗夫人,我记得当时你可没说自家儿子也要参加呢。”
罗夫人掩袖一笑,脸上几乎乐开了花,道:“杜夫人,我也是没想到,我家那古板的孩子听说了这场布施后,竟然主动要求来参加,你知道的,平日里御史台政务繁忙,我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他对这种事也是不屑一顾的。”
末了,她似是怕人误会,补了一句:“我指的不是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