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也望着炉火,揉着手上的伤疤。
“我想念……”德拉科的声音有些奇怪。
“你想妈妈吗?”哈利轻声问。
“我想念我的头发。”德拉科哽咽着说。他把脸转向沙发的扶手,把它压在那里。
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办。十岁时他哭过,德拉科把哈利抱在怀里,让他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哈利笨拙地拍了拍德拉科的后背。“它会长回来的。”他最后说。
“不,”德拉科说,抬起头来透气。他在沙发上坐了起来,转过身来面对着哈利。“我再也不会把它留回来了,永远不会。像西奥这样的人——嗯,我不会有很大的肌rou;我骨瘦如柴,我永远不会驯服龙。我要永远留着短发,我要穿灰色的衣服,我要谨慎;我得假装……”他颤抖着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喘了口气。
“有人说你骨瘦如柴吗?”
“你为什么总是说别人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知道我是什么样子!”
“但你不是骨瘦如柴。”哈利说,“你很完美。”
“但我并不完美。”德拉科继续说,声音有点歇斯底里,“我是完美的反义词!妈妈说——她说——她说我不能歇斯底里!她说——她说我不能哭。”
哈利咬着嘴唇。“这太愚蠢了。”
“她说——她说在霍格沃茨,厕所是惟一可以哭的地方,因为地窖里有你的同学;走廊里可能会有人看见——还有——还有——”
“这太可笑了。”哈利说着,伸手搂住了德拉科的肩膀,“人们可以看到你哭。”
“不行。”德拉科喘着粗气,哈利想他可能是喘不过气来了。
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把德拉科的肩膀压得更紧了。他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能看到,”德拉科继续说,“因为我——如果他们发现我——还有其他的孩子们;他们会——我不想上学!”
哦。“你已经上过学了。”哈利尽量安慰自己。“你32岁了。”
“父亲说——他说校长不正常。他会——他会把讨厌的想法塞进我的脑子里。”
“那不是真的。”
“你不明白。”德拉科哀号道,“我已经有了讨厌的想法!”
”德拉科。”哈利感到他的魔法在他体内聚积起来。他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
“要是——要是邓布利多校长——他知道了怎么办?如果他发现了怎么办?要是别的孩子知道了——知道了——关于丝带的事怎么办?”
“他们不知道。”哈利说,试图把他暴动的魔法推回。现在不是谈论邓布利多的那些想法都不下流的时候。
“但如果他们真的知道了呢?如果别的孩子不喜欢我怎么办?如果我没有朋友怎么办?要是他们恨我怎么办?”
“我喜欢你。”哈利说,“我很喜欢你。”
“是的。”德拉科抽泣著,“我认为——我认为最后结果是好的。最后。但我无能为力……我很担心。”
“这里。”哈利说,变出一块手帕。“擦擦鼻涕。大家都会担心学校的事,这没有关系,德拉科。我的教子也很害怕。”
擤完鼻子后,德拉科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真的?”
“是的。他是一个易容马格斯。他怕霍格沃茨所有的孩子都问他关于这件事的无礼问题。”
“易容马格斯?”德拉科又擤了擤鼻子。“我从来没见过。他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他能让皮肤长鳞片吗?”
“像这样的问题。”哈利指出。“他以为人们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这并不粗鲁。”
“这有点冒昧,不是吗?就像有人告诉你不能在头发上系丝带一样。”
德拉科对他做了个鬼脸。“爸爸说我做不到。这不是冒犯;他在保护我。他这样教导我,人们就不会嘲笑我了。”
“但成为一个易容马格斯不是泰迪自己能选择的,就像你不能控制住自己不想要彩带一样。”
“我再也不要丝带了;我不可怜。”德拉科似乎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好奇起来。“他叫泰迪?”
“是的。”哈利说,把胳膊从德拉科的肩膀上拿下来。
“他是你的教子?你怎么找到教子的?”德拉科似乎更感兴趣的是这个,而不是学习如何对人礼貌。
“一个我非常喜欢的教授。”哈利说,“和他的妻子。我也爱她,他们有一个儿子,然后他们问我要不要当教父。”
“哦。你一定做了很多努力。”德拉科擦着鼻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