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告诉我。”宫禾大概还对那个“我要和之之双修”心有余悸,一时半会不想知道宫梧桐的小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虎狼之词。
阐道会的烂摊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宫确已经准备动身回九重塔。
瞧见宫禾过来,宫确轻柔地将宫梧桐接过来,漫不经心抚着狐狸的脑袋,见宫梧桐还在骂骂咧咧,不等红素给他转达,扣指在狐狸那雪白的耳尖轻轻一弹。
宫梧桐差点尖叫着蹦起来,一把抱住宫确的手就要啃他。
但尖尖的牙齿马上要阖上了,宫梧桐才后知后觉这是会把他吊起来抽的亲爹,怂得耳朵尖一耷拉,呜咽一声,伸出舌尖在宫确的手指上轻轻舔了一下。
宫确淡淡道:“不要胡说八道。”
宫梧桐蔫了,原来他爹能听懂他说话。
宫确抱着宫梧桐,没有和其他人告别,否则就宫梧桐那脾气,指不定又得折腾半天才能离开妖族。
宫梧桐不舍得离开九方宗,主要是他不想和他爹生活在一块不得自由,连好看的花衣裳都穿不了,一直叼着宫确的袖子呜呜咽咽。
宫确就当没听到,带着他御风而去,和宫禾一起很快就回到了九重塔。
九重塔旁边的封印有了异样,宫确回去后将宫梧桐扔回自己的房间,便和宫禾一起去封印处了。
宫梧桐在自小长到大的房间里上上下下闹腾了一圈,不得不接受了要在他爹眼皮子底下安分好几年的事实。
小小的狐狸在房间里东嗅嗅西嗅嗅,而后蹬着爪子爬上了窗台,扒拉开木窗。
在九重塔上可以直接看到封印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符文好像一堵虚幻的墙立在远处,好似通天塔,无数魔息源源不断从封印处冒出,直冲云霄。
宫梧桐已经很多年没瞧见过封印处竟然冒出如此多的魔息了,因为他灵骨的缘故,宫确总是不准他靠近。
随着年少时越长越大,他的魔骨也多多少少受到封印魔息的影响,有时候疼得他能昏过去,正因如此宫确才将他送去了九方宗。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宫梧桐缺失了一根佛骨,这魔物封印处的魔息对自己的影响并没有当年那么严重了,甚至还隐约感觉到一丝丝温暖如流水似的舒畅。
宫梧桐突然有种预感,自己丢了这根佛骨,许是再也修不了道了。
有了这个结论,宫梧桐第一反应却是:“话本上一般不都是徒弟入魔吗?怎么到我这儿就变了?”
宫梧桐正在悲伤着,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纵嫌明从外面而来,瞧见宫梧桐正趴在窗棂上扒拉风铃玩,挑眉道:“还难受吗?”
宫梧桐摇摇头。
纵嫌明大步走上前,把宫梧桐一把捞到了怀里。
宫梧桐都要翻白眼了,心想早知道就问花不逐要熊妖的内丹,看谁还敢随随便便把他抱起来。
纵嫌明抱着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抬手抚摸着他脑袋,直到将宫梧桐摸得舒服地眯起眼睛不住哼哼,这才闭着眸将手按在那雪白皮毛上,催动灵力去探宫梧桐的灵骨。
宫梧桐舒服得直接四脚朝天任由纵嫌明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纵嫌明到底在干什么,气得直接蹦起来,抱住纵嫌明的大手就咬了上去。
纵嫌明的手上被咬出一个牙印来,也不生气,他沉着脸道:“怪不得你一直不让我探你的灵骨。”
宫梧桐气得又用了点力,呜呜咽咽个不停,像是在骂人。
“你这已经是丢了一根佛骨的身体了!”纵嫌明冷冷道,“若是那根佛骨还在,你根本活不过五年。”
宫梧桐反唇相“叽”。
「但我那时如果修了魔,连五年也活不到。」
纵嫌明也听不懂他说什么,便自说自话:“所以你现在呢,我本来以为你将多余的佛骨抽出来就能保持灵力的稳定,但现在丢了一根佛骨也还是有灵力冲撞的毛病,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之后要怎么做?——舔什么爪子,你真把自己当狐狸了?”
宫梧桐不想听唠叨,直接趴着四爪摊开开始装死。
纵嫌明一拍桌子:“纵梧桐!”
狐狸这种小动物本来就容易受到惊吓,宫梧桐毛都炸了,气咻咻地从他怀里跳下去,一溜烟跑出房门。
宫梧桐不想别人插手他的事,就算是亲人也不行,他用尖利的爪子攀着高塔,没一会就爬上了九重塔的最高层,两只耳朵被风吹得微微摆动。
幼时他一被宫确骂,就会爬到最高层来趴着哭,直到宫确被他哭得受不了上来找他,他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爹的“示好”,抽抽搭搭地被抱着下了塔。
宫梧桐趴在塔上,看着纵嫌明到处找他,哼哼唧唧地趴着,就是不肯下去。
他在塔尖上趴得昏昏欲睡,直到乌云密布,风雨大作,才急忙顺着塔边缘往下爬。
雨说下就下,宫梧桐的利爪勾不住被雨水浸shi的塔边,艰难往下滑了几下后,手下一个不稳,直接从半空掉了下去。
宫梧桐还没来得及恐惧,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