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也有了心魔,说起来就像是毒蛇毒死了自己一样的可笑。
宫梧桐将李南枝的事挑紧要的说了。
宫确听罢后,轻轻“嗯”了一声,不愧是圣尊,哪怕天魔降世入魔也面不更色。
“此时我会和尘无瑕相商,你不必再和他打交道。”
宫梧桐此番真的是怕了,自然不肯在和那个能看破他心魔的人打交道,他看起来委屈极了,呜咽一声扑到宫确膝盖上,将脑袋躲到宫确的外袍下,闷闷不乐道:“爹,我不想再看到什么命数了。”
宫确垂眸淡淡道:“多大了还撒娇,起来。”
在宫确身边,宫梧桐有极大的安全感,当即整个人躺在地上,撒泼似的不起来:“你继续给我画符,让我再变成孩子舔糖人丢人好了,反正我早就丢人好多回了,也不差这一回两回的了。”
宫确都有些无奈了,他抬手作势要画符:“你要是再不起来……”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宫确。”
宫确手指一顿,神色更加无奈地回头看去。
“雪青。”
来人一身蚀骨花纹的妖艳红衣,赤足披发,容貌绝艳,曳地的裙摆拖在身后,随着她行走的步伐,仿佛艳丽蚀骨的花朵,一双紫眸里全是掩饰不住的风情万种。
正是纵雪青。
第58章 父母爱情
纵雪青和纵嫌明是双生子,相貌有六七分相像,纵嫌明大概是天生所带的煞气,让那张俊脸显得仿佛锁魂的修罗,不敢直视。
但纵雪青和她兄长完全不一样,只是在那站着,就能让所有人的视线全都不自觉放在她身上。
她款款而来,身上一股淡淡的蚀骨花的香气弥漫开,紫眸只是一瞥就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风情——她这一眼,倒是让宫梧桐平日里那些眼中的魅惑都显得生涩了些。
纵雪青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纤瘦腰身上还缠着一把漆黑的鞭子,被她解下来随手一扔,挑着秀眉看向宫梧桐。
“梧桐回来了。”
在外面耀武扬威放浪形骸的宫梧桐此时就像是个孩子似的,也不躺地上撒泼了,直接爬起来噔噔噔跑到纵雪青面前眼巴巴看着纵雪青。
“娘。”
纵雪青看到宫梧桐这副浑身是水的狼狈样子,也不嫌弃地接住他抱了一下,用那涂着艳红蔻丹的手指将宫梧桐脸颊上的水痕擦掉。
“怎么搞成这样?”纵雪青心疼地道,“你爹又罚你了?”
宫确正在将纵雪青随手扔的鞭子捡起来,闻言无可奈何道:“我没……”
话还没说完,宫梧桐就朝纵雪青哼唧道:“是啊,还好娘来的快,要是再晚一点,那不知道是什么效用的符早就戳我脑门上了,和上回一样,我得跪到一整天都不能起来呢。”
宫确:“……”
还不是你自己说的要丢人就丢人?
宫梧桐终于找到了靠山,索性连四年前那被罚了好一回的状一并告了,朝纵雪青诉说自己当年被罚得多惨多惨,膝盖都肿得比大腿还高了。
纵雪青心肠很软,往往宫梧桐说什么她便信什么,闻言一边抚摸宫梧桐狗头一边瞥了宫确一眼,眼睛里全是威胁。
宫确淡淡道:“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纵雪青美艳艳丽,朱唇轻启:“自然是信我儿子。信你什么,信佛子假正经啊?”
宫确:“……”
宫梧桐狐假虎威,站在纵雪青身后朝宫确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带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思,完全不顾若是纵雪青不在时,宫确怎么收拾他。
九重塔是圣尊清修之所,终日寒冷,宫梧桐浑身都是水,纵雪青怕他再寒气入体,心疼得催着他去换衣裳。
宫梧桐满意地看够了宫确被纵雪青训得一语不发的模样,颠颠去换衣裳了。
纵雪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转身看向宫确:“他怎么了?”
宫确拿起杯子又倒了一杯茶:“什么怎么了?”
纵雪青大步走上前,坐在宫确对面,握住放在一旁的鞭子拿鞭柄挑起宫确的下巴,冷哼道:“他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你没问?”
宫确早已经习惯了纵雪青这副张扬的性子,面不改色将鞭柄移开,淡淡地说:“他哪里心事重重了?不是和平日里一样吗?”
“胡说八道。”纵雪青一握鞭柄干净利落地往一旁甩了一鞭,破空声嘶啦一声好似雷鸣,“他都要哭出来了,你都没瞧出来他在难过?你这爹是怎么当的?”
宫确:“……”
宫确是真的看不出宫梧桐方才那副还会和纵雪青告小状的样子到底哪里心事重重了,只好安慰纵雪青:“没事,等会我问问。”
在宫确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说解决不了的。
纵雪青将鞭子放下,一手支着下颌,一手用指尖轻轻在宫确放在小案上的手背上画圈,语调慵懒又勾人:“佛子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