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看我?”薄则文眉眼轻佻,放慢语气,一字一句地问,“我又不认识你,你有什么居心?”这一字一句落在舒梓耳中,仿佛就像一把小锤子一样,在敲击着舒梓跳动的心脏,击垮了他的最后的一丝希望。
“我……”
“我……”
舒梓想说些什么,但他发现自己又什么都不能说。
他算个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是。
舒梓低下头来,没有出声,视线落在病房外,期待着许誉的出现,能够把他从现在的情况解救出去。
“你在看什么?”薄则文顺着舒梓目光看去,病房外空无一人。
舒梓心里委屈,被这么一凶,黄豆大小的眼泪哗啦啦的就像下暴雨一般落了下来,“我……我在看许誉在不在外面。”
“他在门外?”听到许誉名字,薄则文脸上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松开了舒梓衣领。
终于能够正常呼吸的舒梓只感觉双腿发软,靠着墙当做自己唯一的支撑。
舒梓额头满是汗水,整个人虚脱下来。
他从未见过刚刚那样的薄则文。就算是平时吵架,薄则文也绝不会那么对他,而是隐忍住自己的怒气,对其他东西发火。
刚刚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薄则文会对自己动手。
舒梓靠着墙,整个人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他抬起头愣愣地盯着薄则文,觉得眼前的男生对自己来说,格外陌生。
薄则文一身条纹病号服,面色因为失血太多而导致苍白,但依旧能看出他脸上的桀骜。在听到许誉的名字后,舒梓清楚地看到,薄则文收起了脸上的桀骜,有些紧张起来。
“许誉人呢!”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薄则文依旧没有看到许誉身影,恶狠狠地冲舒梓凶道。
“他应该就在外面啊。”舒梓转头看向门口,怔怔地说。
“不应该啊。”
“他明明和我一起进来的。”
薄则文一把提起舒梓,不耐道:“既然他和你一起来的,为什么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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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誉从厕所回来以后,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刚刚意识到薄则文可能失忆以后,去办公室找了薄家的家庭医生询问。
家庭医生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薄则文昨晚被救回来的时候,脑部遭受过多次重击,所以薄则文现在有轻微的脑震荡,而导致了他有一段记忆的丢失。
许誉还记得当时他对家庭医生问。
【“那他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呢?”
“恢复记忆的机会渺茫,但可以肯定的是,薄少爷最近几年是肯定不会恢复记忆的。”
“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如果真的希望薄少爷恢复记忆,那就要在他伤好以后,拿着他熟悉的东西来刺|激他的大脑,那样恢复的记忆性可能会大一点。”】
听到这里,许誉长睫低垂,心里有些内疚。
他下手似乎太重了一些。
但当初他也是太害怕。
刚刚穿书,处于一个下一刻必死的剧情中,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为自己争取那一线微薄的生机。
事实上他也的确争取到了。
所以许誉也并不后悔自己昨晚的行为。
但还有一件让许誉觉得意外,就是现场并没有人发现击伤薄则文的凶器。
许誉对昨晚的记忆记得清清楚楚。
他当时由于太过慌乱,意识到自己击伤薄则文后,便把那块板砖给丢在了地上,没有带走。
可为什么,薄家没有找到那块板砖呢?
带着疑问,许誉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回来后,见到地便是薄则文提着舒梓的场景。
“你在干嘛!”许誉站在原地一怔,连忙上前分开了薄则文舒梓两人。
“我没……没干嘛。”薄则文看到许誉,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却没想到摸到了自己头上的伤口,不禁痛呼出声。
“则文,你没事吧。”舒梓见到许誉的出现放松下来,在听到薄则文痛呼后,担心地问。
薄则文摆摆手:“死不了。”
许誉见到薄则文头上绷带开始渗血,意识到不对劲,对薄则文说:“快躺回床上去。”
“哦?”薄则文虽然对许誉的话感到疑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回了床上。
“怎么了?”薄则文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双眼放空地问。
“没什么,你伤口出血了,要重新包扎。”话音落下,许誉迅速按下了床头的铃。
很快受铃声呼唤的护士来到病房为薄则文重新包扎。
许誉看着在包扎伤口还不老实的薄则文,摇了摇头:“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好好的养伤。”
“可是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好无聊,要是再让我在这里躺几个月,我会疯掉的。”薄则文听了许誉的话后,果然老实了下来。
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