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那些年,他只是贪玩,并不坏。可现下背后靠着白五悠,我便不太看得清了。”赵拾之忽有悲凉之色,语调竟慢了下来,说完就看着水榭外波澜不兴的湖面。
陶惟衍抬头看着他的神色,略有所思。
过了半晌,赵拾之说:“主公,我还是要再说一次,此间,他的名字叫做白落荷,而我,是他的家仆。你我,只是刚认识的朋友。主公,千万小心!”
“我记住了。”陶惟衍头一次见平日潇洒旷达的赵拾之出现如此反差的表现,又多愁善感,又反复强调,忽觉如临大敌,想着,此后若是再由着自己的心意留在她身边,怕是更难了。
“拾之,不管此后如何艰险,谢谢你,肯站在我这里。还有,”陶惟衍转身看着身后的水榭说道:“昨夜之事,若不是你,怕我与她已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希望,若有一日她心里有了我,是她随着本心的选择,而不是着了别的道儿。真的,多谢你!”
“谢什么呢?”只见云星玄从屋里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花落家童未扫,莺啼山客犹眠”出自王维《田园乐七首》。
感谢追文。
第16章 水榭台落日品九窘
“谢什么呢?”只见云星玄从屋里走了出来。
陶惟衍看着她,脸上漾起了温柔的笑意,“云妹妹,这是新认识的朋友,赵拾之。赵兄,这是我,我的朋友,云星玄。”
“见过赵兄。”
“见过云姑娘。”
“云妹妹感觉怎么样,还好么?”陶惟衍问道。
云星玄不好意思的笑了,道:“陶哥哥,我昨夜又喝多了。”
陶惟衍试探的问道,“你,可记得如何到了这里?”
“不记得,我刚起床还是奇怪呢,这里看起来很不一样。”云星玄说。
赵拾之坏笑着问道:“云姑娘觉得,哪里不一样?”
云星玄认真的回复:“很,华丽,不对,应该说明艳的屋子,而且有股香香的味道,很好闻。”
赵拾之点点头,笑而不语。
“云妹妹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陶惟衍赶忙转换些内容,转移云星玄注意力,他甚是担心赵拾之沿着香味一路说下去,越描越黑,说罢,陶惟衍在前,掉头就走。
奇怪的是昨夜莺歌燕舞的浮生酒肆,白日间门可罗雀。让人忽有昨日繁华红尘,不过弹指一瞬的错觉。
“刚才忘了问,你二人来此也是为了见岑郎么?”赵拾之故作生分之语。
“我们听说这杏……”云星玄还未说完,就被陶惟衍打断。
“是为了见他,不知是有多么风流倾城的容貌呢!”陶惟衍说道。
云星玄这才反应过来,毕竟是个处处透露出诡异的地方,还是小心些好。而且看这浮生酒肆奢靡的程度,岑郎肯定不是个缺钱的主儿,入这门的规矩除了百金,还有——七月的杏花,大是古怪,还是谨言慎行为上。
“那你们且等到晚上吧。这里白天只是座空城。”赵拾之道。
“为何?”陶惟衍问。
赵拾之道:“你们既然能到这里见世面,自然知道这里是做暗道生意的。能做暗道生意的,一来光天化日多有不便,二来嘛,很多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白天还是要在正常的地方做人上人呢。这里白天能见到的只是日常洒扫的仆人。”
“哦?看来赵兄是看到有头有脸的人喽?”陶惟衍也学者赵拾之做生分之语,但同时他也是真想知道这里的情况。
赵拾之便借着这个由头,将他本就想同陶惟衍将的话,带了出来:“那是自然,有南朝的王公贵族,有北朝权倾朝野的大人物,还有,你们孤竹城的乔公子也来了呀。不过,听说,乔家公子本就是个整日留恋烟花巷的纨绔子弟,也不算出奇了。”
陶惟衍看了看赵拾之,“北朝的大人物”
“哼,大人物脱了‘人上人’的壳子,也——不过是与那乔公子花天酒地的赌徒,无甚了不得!”赵拾之故意把“也”的字音拖得老长,说完就看着陶惟衍。
两人心照不宣,看来赵拾之还有话说。
“赌?赌什么?”云星玄甚是好奇。
“赌姑娘啊!昨夜玉娘从……”赵拾之刚想说“昨日玉娘从这出去就遇到了乔公子”,可话道嘴边发现不妥,忙停了一下,又改口道:“青冥风月馆里新来了一个乐人,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关键生的也是漂亮的很,那姿色自是不在岑郎之下的,唤作‘玉娘’。”
云星玄道,“‘玉娘’?好生耳熟啊!”
“哎,这风尘女子,绿珠、珠娘、玉娘不是常叫的名儿么!”赵拾之饶有兴趣的看着陶惟衍,继续补充道:“昨夜里,本是北朝的大人物要玉娘陪酒的,不知乔公子发什么疯,死活不肯,还叫嚣着找岑郎,死活要买下玉娘。还说要娶为正妻!那岑郎本就是个生意随缘,以和为贵,不愿生事端的主儿,见两位都开罪不起,就说‘万般皆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