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云赶忙左右手齐上,从怀中翻出一把小小的铜镜,放到云星玄脸前,照着她说:“快看看,好看不好看。”
云星玄当然知晓这涌地莲葵仙草的功效,但更开心的是庭云将它变成了一个簪花,待在头上,甚是好看,但是还要淘气的揶揄庭云:“好看是好看,可太花把式了,有什么用呢?”
“解百毒,养万物,出成霜,化成缕。”庭云骄傲的说。
“这,什么意思?”每个字云星玄都听懂了,可从庭云嘴里说出来的组合,她一句也没懂。
“可莫要小瞧了这莲葵小花簪,庭云练就的法器,当世无几人可比的。”阿楠头一次这么正重的帮庭云说话。
于是云星玄笑着对庭云鞠了一躬,以示感谢。
此刻师祖看着阿楠,掐指点了两下“在不走,外面的世界可要大变了。”
阿楠连忙手挥折扇,说道:“出这迷沱山川呢,是可以用走的,念在你们得唤我一句师叔的份儿上,送你们一程。”说罢只见折扇已经悬浮与阿楠胸前,他开始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移动棋盘。忽觉一阵清风吹过,云星玄和陶惟衍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只听这时,师祖说了一句:“告诉你师父,我是——钟离云起。”
第10章 归孤竹月沼醉七夕
云星玄与陶惟衍睁开眼睛的时候,两人已置身孤竹城外。
“陶兄有没有觉得,我们在迷沱山川了待了很久很久。”云星玄边走边说。
陶惟衍微笑着看着她,道:“似是隔了一世。”
两人一路说笑着漫步徐行,远山尽黛,暮霭沉沉,不多久已是掌灯之时。
进得城门,只见城中张灯结彩,夜市明亮,摊位上摆满胭脂水粉、发簪珠钗、绣品绸缎,路上行人如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云星玄寻思着,六月时节,这是什么节日呢?怎的如此隆重?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忽觉灵台一震,连忙拉过一路人问:“今天什么日子?”
“七夕啊。”那路人也是一惊,哪里来的傻子,孤竹城最闻名于世的就是——“桂影月沼,看花灯水灯两缠绵”七夕节盛日了。他摇摇头,感慨道,竟还有疯子来了这里,都不知是什么日子。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云星玄用一种不知所以然的表情看向陶惟衍:“陶兄,我们萝衣山初次相遇那日……”
“是六月初七。”陶惟衍虽也是略略吃惊,可他已经快速接受了迷沱山川与世间截然不同的时间。看着云星玄满脸的惊讶和还未接受现实的表情,他继续说道:“你可记得阿楠公子的棋局么?我们曾多次打开同一扇门,可进入的确是不同的地方。看来,那棋局不单可以改变我们所处的位置,还能改变我们的时辰,甚至是日子。”
云星玄有些没太明白,继续问:“我们离开迷沱山川那天,是什么日子?”
“六月十七,我记得很清楚,那日蓂荚草余下十三颗。”
云星玄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在迷沱山川中最多不到十日,可这世间已经过了一月了?”她不太能接受这个设定,已经一头扎到这不知其所以然的迷茫中了。
陶惟衍见她整个人就愣在了路中间,往来行人穿梭不止,她却是停在那里不动了,“云姑娘,他们,是修仙之人。”
陶惟衍正寻思如何将云姑娘唤醒,两个追逐打闹的孩童从她身边穿过,刚好一前一后跑过的孩童都撞了她一下,云星玄失了平衡,向地上倒去。恰是此时,陶惟衍右臂一展,将即将倒下的云星玄稳稳的揽入了怀中。
云星玄这时才清楚的从迷沱山川转变时空的棋局中醒过来,感觉到胸前一片温暖,忽就似离箭之弓弦,立刻反弹般,挣开了陶惟衍的怀抱。
这一抱,瞬间让云星玄顿悟了一般:“我,我,我明白了,看来,看来阿楠公子棋局就是他的术法,在迷沱山川可随心所欲的改变时间和空间。”
陶惟衍却一动不动了,待云星玄说完,才缓缓的收回了刚才弯着的手臂。她快速挣开他怀抱的样子,让他忽觉得心上冰凉。七月的天,也冷的很呢。
陶惟衍收敛了自己悲伤的心情,轻轻的的答应着:“嗯,是的。这,这确实是很厉害的术法。”
刚才那个拥抱,让云星玄心生一丝慌乱,她忙快速走着,以掩饰这种尴尬的感觉。
陶惟衍紧随其后,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出了七夕夜市的大半条街去。
陶惟衍显然已经见到云星玄只是要快速朝前走,但却没有目标,于是提醒到:“云姑娘,左转。”
云星玄听得声音,未加思索便左转,二人继续前行。
“右转。”
复行几十步,已经远离了夜市的人流,云星玄方后知后觉:“这是哪里?”
陶惟衍笑而不语得走在了云星玄前面,又行了十几步,到一个门口挂着两个墨竹灯笼的小门户站住,回头看着云星玄,笑着说:“到了。”
“这是哪里?”
“我的私宅。”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