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盖勒特有板有眼,“我们是合法——”
“百分之三十。”阿不思冷冷地说。
“我什么都没说。”盖勒特突然软下来,缩回椅子深处,想了想,又咬牙切齿地俯到阿不思耳边,“但你得陪我看牙医!”
盖勒特闹了整个周末,总算挨到星期一。
“……事先声明,要不是下午没有课,我才不会陪你……”阿不思被盖勒特气势汹汹地拽去学生健康中心,后者一点儿也不像个病人。
“噢,你当然得负责到底,”盖勒特理所应当地说,“毕竟你是传染源,如果牙医问起来前因后果——”
“这不是传染病……”阿不思小声辩解着,东张西望,他俩的动静已经引起一些侧目了。
“当然是!”盖勒特用完全不像在遭受痛苦的音量——那归功于止痛片——大声嚷嚷,“你瞧,这是口腔疾病,而我只跟你一个人接过吻,所以显而易见——”
周围学生开始放肆地朝他们看了。
“快走吧……”阿不思低下头。现在他成了在前面拉扯催促的那个。
“好了,小问题。”牙医三下五除二补好了蛀牙,“发现得挺及时的,继续好好保护牙齿啊。”
“不可能!”牙医已经转过身回到电脑准备开付费单子了,盖勒特还赖在躺椅上不起来,“我之前疼得那可是——”他大肆鼓吹了一番牙疼是多么山崩地裂、石破天惊。
牙医礼貌地听完了,并小声问陪同的阿不思他的丈夫是否一直这么娇气。
“我没有,娇气。”盖勒特嘶嘶地说。
牙医叹口气,回到屏幕上患者信息,又看了一眼盖勒特的资料,恍然大悟。
“我想我们需要拍个片。”
盖勒特怨愤地扫阿不思一眼。
“智齿。”很快,结果出来了。牙医指着X光片,四颗智齿正蓄势待发,右下的那颗已经斜着顶到前一颗牙齿了,果然是盖勒特亲自长的牙,和主人一个德行。
“我就知道!”盖勒特捂着腮嚷。
“怪不得那么厉害呢,”阿不思若有所思,“我没长过,不知道智齿疼起来和蛀牙怎么比。”
“没得过?这不公平!”盖勒特不服气。
“因为我出国前的暑假把四颗都先拔了。”
盖勒特发出嘘声,听上去在念叨“作弊”。
“明智的选择。”牙医站在阿不思那一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盖勒特,你也得拔了。右边严重点,可以先拔——”
“四颗,一次拔了完事。”盖勒特简短地说。
“那得全麻,劲过去以后还需要全程陪护——”
“我会陪着他的。”阿不思握住盖勒特的手,而盖勒特深情地努了努嘴,阿不思眯起眼睛,“——只要你不再栽赃给我。”
“等我牙全好了,我要——”他躺在椅子上,含情脉脉,嘴唇撅出一句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快闭嘴吧!”阿不思捂住他。
盖勒特是幸运的,第二个星期就约到了拔牙。过程中他感觉不到疼痛,但事后需要恢复一段时间。
“智齿?”又一次家庭视频,阿不福思像是听到新鲜事物一般夸张地评论道,“原来这个人有脑子?”
“我还有专人照顾呢,山羊仔。”盖勒特腿搁在桌子上,恶狠狠地说,吐字清晰。阿不思正在厨房里给他盛汤,最近他学会了包馄饨,听说这种食物对牙口不佳的人比较友好。
“盖尔,来尝尝——哟,你已经连上视频了?”阿不思端着他的作品走进来。
“谢谢,阿唔施。”盖勒特马上切换回口齿不清的状态,歉疚地眨眼,“麻烦里了……”
阿不福思在那一头干瞪眼,阿利安娜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用智齿换阿不思的全天候照顾实在是太合算了,盖勒特只需忍受或者假装忍受一些疼痛。
当然,还有哗哗流空的钱包。
学生看牙很贵的。
第95章
看在阿不思悉心照顾的份上,盖勒特还是送了复活节礼物,只不过里面装满了无糖小点心,美其名曰为了“口腔健康”和“接吻自由”。
而且盖勒特根本没有因为拔牙恢复期说话不便而减少噪音生产;他抱着吉他,跟在阿不思后面边弹边哼哼。阿不思如果稍有愠色,盖勒特就装委屈,挤眉弄眼,表现出“你不让我在爱好上分散注意力,我就疼给你看”的架势。
“我知道你这几天难受,盖尔,而且你需要‘吵’。”阿不思叹口气,重新套上发箍,他的辫子已经有小鹿尾巴那么长了,“但我也有事情要忙,两周以后就要期末考,我还得给我们找纽约住的房子——”
“房子,我来。”盖勒特简短地说,“考试,你不怕。”
“你来?”阿不思疑惑地问,“哎呀——别动手动脚!你不是还没好吗?”
盖勒特自我评估了一番,认为阿不思说得有理,但还是蹭在他的嘴唇上占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