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顾砚迟才会是那个和她携手相伴一生的人。
他要和她甜甜蜜蜜,白头偕老。
想通之后,顾砚迟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他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笑意,只是一瞬,便可潦倒众生。
他,还是那个顾砚迟,高傲且自信的世家公子典范。
不知不觉中,顾砚迟竟已走到了花园里那片独独为牡丹专门开辟出来的一块地方。
顾砚迟微微有些讶异,今日思索的时间似乎比往日多了不少,平常他只需要走到府中的小石桥附近便可理清全部思绪。
“原来我已经想了这么久了啊。”顾砚迟喃喃自语。
花香扑鼻,他不由自主的被这扑鼻的香味所吸引,缠绵悱恻的气味让他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这味道……和阿悦衣裳上的味道好像。
放眼望去,只见那开的正旺盛的牡丹静静的沐浴在月光下,不动声色,却又妩媚动人,足够摄人心魄。
牡丹,古往今来都是富贵的象征,也是世人皆相喜爱的对象。雍容华贵,更是人间富贵花……就如他的阿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只要站在高处,便可接受万人敬仰。
许是有些情动,顾砚迟不禁伸手摸了摸那高贵的花朵。
“也不知,我的阿悦摸起来会是什么感受?”如玉的容颜渐渐染上几丝红晕。
不对,他在想些什么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
顾砚迟一阵心虚,他慌忙举目四望,所幸没有看到任何人,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若是刚刚的话被人听到,那岂不是要让他无地自容了?羞也要羞死了吧。
他顾砚迟何曾说过这种话,今日的他真是有些……不知羞耻。
“给公主送一些东西吧,按公主的喜好来,最好是亲手做的,比较有诚意些 。”
“女孩子嘛,哄一哄就没问题了。阿砚你也别总是太傲了,有时候也是要低头的,你这样子……很容易惹别人不快,再喜欢你也是白搭。”
……
母亲的话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对啊,他可以给公主亲手做个香囊啊,再主动认错,温言哄劝,公主也许会原谅自己吧?
可应该绣些什么式样上去呢?
鸳鸯戏水?不行,太过轻浮。莲花并蒂?不行,太过俗气……
顾砚迟挠了挠头,看向眼前的牡丹,“对啊,何不绣上牡丹呢?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又是花中之王,与阿悦的身份及其相符。”
想到此 ,顾砚迟赶忙沿着来时的那条铺满鹅卵石的路一刻不停的返回。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把香囊赶出来,也深信自己有能力今晚就可以完工,他和阿悦已经太久没有见面了,他真的好想她……
同样的路,可这次不同的是那个步伐轻快的男人,与来时狼狈失意的人儿,判若两人。
弯曲的小径那头通向了希望和远方。
也对,又有哪个少男不怀春呢?
顾府后院,顾砚迟房中。
顾元看着他家一回来就开始翻箱倒柜的公子,内心疑惑不解,不由得开口:“公子,您在找什么呢?告诉阿元,兴许阿元可以帮你找找。”
顾砚迟一边不停的翻动着眼前那个琳琅满目装满各色宝物的箱子,一边答道:“奇怪,先前阿娘赐给我那上好的云锦蜀锻去哪了?我先前明明把它放在这里了啊?怎么会不见呢?”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顾元说道,可没道理啊,他家公子的东西一般都是放在一个地方的,怎会找不见呢?
顾元一个激灵,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丞相让他给公子新做一些衣裳,过几个月后参加宫宴要用,便让他拿那匹料子去做套新衣裳,他一时疏忽竟然忘记告诉公子了。
顾元说道:“公子,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那些布料已经被拿去做新衣服了,都怪阿元大意,竟忘记告诉公子了……”
顾砚迟无奈扶额,问道:“可是还有剩余?”
顾元点了点头,回答道:“应是有的,那天张裁缝说只用了大半,如今只剩下一些……不知公子要拿它做什么?”
“你且去把那剩下的布料取来,我自有用处。”顾砚迟缓缓说到,他并不想告诉顾元他的想法,不然就凭顾元这急躁性子,八成会坏事。
“好的,吴裁缝应是还没睡下,顾元现在就去取来给公子。”顾元说完就退了出去。
屋内又暂时恢复了平静,只剩顾砚迟穿针引线的微小响动,烛火忽明忽暗,他试了好几次却还是没有穿好,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额角也渐渐有冷汗沁出,他有些沮丧,可他还是不甘心,只要一想到自己亲手做的荷包挂在自己心爱的人身上,他就觉得心里快活极了。
更何况他顾砚迟的绣工也是一绝的,他从小就饱读诗书,琴棋书画也是样样Jing通,绣工更是十分娴熟,虽说大家公子并不用学习这等仆人做的玩意,可他却觉得这对他大有益处,毕竟他不喜欢他人触碰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