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大概能清楚死因是因为中毒,但傅宜生仍觉得蹊跷,如果是平时的食物中毒,为何现在陈洛云发生了车祸?
必定有关。
收拾了残局,傅宜生让小桃去查陈洛云淘宝购买记录,结果,那些坚果全是陈洛云买给死者的。
疑点重重,陈洛云难不成是料到了那日寺庙里发的糕点是绿豆糕?
小桃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想:郑胜妻子陈洛云有了外遇,但郑胜不同意离婚,所以陈洛云费尽心思设计了这么一出。
庄哗望了望办公室外打电话的傅宜生,皱着眉:“这是演话本吗?太狗血了。”
小桃大手一挥,内心:爱听不听。
忽然小桃灵机一动,想出来一个靠谱的假设。
“那日我无意间瞧见陈洛云胳膊上有团青紫,像是被掐的,力气很大才能掐出那种效果。或者说,郑胜家暴?”
庄哗无法理解小桃清奇的脑回路,沉默以当回答。
傅宜生打电话仍然是无人接听,脸色不太好看地走进门。
“傅队,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庄哗故设悬念,想起了刚才他的那通电话。
傅宜生挑眉,面色沉重地坐下来。
庄哗也不开玩笑了,肃声正色地说了。
“掉入江内的车里只有陈洛云一人,吴正没在车上。”
小桃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有些发毛,气氛逐渐冷静下来。
庄哗回了她一个眼神,无奈:“不敢相信吧?我也不信,我亲眼看到吴正上了车的,谁知到来了个金蝉脱壳。”
“这件事跟我猜的绝对差不多,陈洛云只是个替死鬼,吴正才是主谋。”小桃忽然想起自己刚刚编纂的话本来。
傅宜生:“走,找我们的线索去。”
夜,深黑一片,寂静无声。
此时家里没有其他人,沈画白夫妇和克劳馥住在克劳馥爷爷家。
沈桑榆很干净利落,躺在床上,一只手伸出被子,血ye顺流而下,留到了她早已备好的桶里。桶里装着热水,热气扑腾上来,保证她手臂的温度,血ye还没有停止。
沈桑榆失血过多,休克了过去。
大约过了四小时,天边微微发白。那种天光朦胧乍现的时刻太短暂了,几片翻飞的浮云飘在天边。
沈桑榆冰冷的身体蒙上一层缥缈的白纱,脸色苍白。
云见推开门,走进屋子,正向后面的沈画白说着回国后的打算,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愈渐浓烈。
沈画白反应比她快,一把冲在前面推开了沈桑榆房门,看到了云见终生难忘的一幕。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Yin冷的风。
沈桑榆慢慢睁开眼帘,映入眸子的是白色。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遭的环境,就先听到了打电话的声音。
“原来是你的人啊,那姑娘差点把我妻子吓坏了。”沈画白逆光负手站在窗边,打电话。
苏承笑了笑:“麻烦你了,我马上过来。”
沈画白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迷迷糊糊的姑娘,云见适时出现在了门口。
沈桑榆手腕刺痛,不能动弹。
从鬼门关被拉回来了,沈桑榆实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既然回来了,那会有更好的等她吗?或者,如常的痛苦自责。
沈桑榆轻微地叹了一口气,眼神绝望。
真是一场漫长无力的跋涉啊。
沈桑榆闭上眼睛,缓慢地留下一滴泪来。
沈画白走出病房,留云见安慰她。云见是个很好的姑娘,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说了一堆沈桑榆实质上已经听腻的话,她连眼皮也没眨一下。
最后只留沈桑榆一人在屋里,她想独自冷静冷静。
窗外的太阳很暖和,但没有照进沈桑榆心里。也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个缝隙在哪里,始终没有被温暖过。
小桃跟着傅宜生来到了吴正居住的小区,小区内的住户非富即贵,因此他们进入小区必须要过保安这关。不过有个警察证还是比较好使的,傅宜生轻松地进了小区。
吴正此刻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虽然早就料到了会有警察找上门来,但仍旧是悠哉乐哉。
傅宜生进门的时候,注意到门口有几双黑色的皮鞋,看鞋码应当是成年男人的。于是他猜测,屋内除了吴正必定还有他的一行保镖。
傅宜生是只身来的,小桃因为带病工作实在有些严重,就呆在保安亭跟保安拉拉家常唠唠嗑,等待傅宜生。
傅宜生淡定地走向吴正,吴正连个眼神也没给他。
不屑,高傲,嚣张。
傅宜生不动声色地坐在吴正身边,吴正顿时变了表情,把面前的果盘推到他前面。
“傅警官今天怎么有空来?”吴正笑呵呵地,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傅宜生的眉心使劲跳了一下,他笑了:“您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