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榆平静地开口,声音淡凉如水:“怎么了。”
“怎么了?”那女孩笑了一声,“你看看你这幅画,是你自己画的吗?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抄袭啊?”
沈桑榆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画好的作品,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解释一下,这幅画为什么跟我闺蜜的画一模一样?”
沈桑榆看了看女孩亮在她面前的手机屏幕,照片上的画确实和这幅十分相像。
她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些什么。兴许是对方抄她的,兴许是灵感撞梗,但是她绝对没有抄过。
那女孩一脚踢翻了她的画架,画作惨兮兮地翻面盖在了地上。那上面的颜料还没干,沈桑榆几乎能想到地板上的脏污。
沈桑榆摇了摇头,否认自己抄袭。
那女孩不认账,依旧态度跋扈:“我闺蜜脾气好,她软弱,不代表我也是。”
讲到这里,沈桑榆有些说不下去了。面色虽然平静,内心却是惨淡低温。
沈桑榆还想接着讲,被傅宜生制止了。傅宜生送她回了家,不愿再看她痛苦的样子。
沈桑榆到家以后,蹲在了门边,抱住双膝。
后来怎么样了?
沈桑榆没有证据她没抄袭,虽说老师都是相信她的,那又如何?整个论坛上的风向都偏向另一边。
于是那个真正抄袭的女孩子,拿着沈桑榆两个晚上的心血,现在在一家公司混的风生水起。
原本是沈桑榆的作品,现在被设计成了各种珠宝,设计人是别的名字。
那幅画的名字叫《沉醉》,是她画给未曾谋面的父亲的。
画里有许多闪着光的星星,只有一颗最亮。深蓝色的背景像幕布,罩住了黑夜所有的不安与惆怅。
沈桑榆一直坚信,在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有颗星星在守护她。
那颗星星,她一定会发现的。
第二十四章
清晨,车水马龙的闹市已经拉开帷幕,楼下早点小铺叫卖声也被早上的街道拉的昂长。
沈桑榆正在照料阳台的植物,太阳就从荫住的云层里不紧不慢地滑了出来。沈桑榆借着光亮看到有一株植物的叶子开始发黄了,想了好一阵原因。
国庆节为十月打了个开头,这一转眼便到了一年的最后几个月了。沈桑榆乐得清闲,每天除了躲在屋子里画画,时而往外面走走。这段时间她觉得身边清净许多,兴许是没有了傅宜生与苏承的结果。
傅宜生的母亲来A市了,似乎他忙着陪母亲。沈桑榆也不是主动会约人见面的,她就是个慢性子。
沈桑榆还是想找个靠谱稳定的工作,到两所学校去应聘老师,却因为年纪小不被看好。
虽然目前生活经济来源不成问题,但她已经19岁了,不能长期活在舒适圈中,应该更长久的为未来做打算。
沈桑榆决定再出去找找机会,不能坐以待毙。
做完早饭,nainai还在睡觉。沈桑榆没有叫醒她,把饭菜放到保温箱里,径自出门了。
沈桑榆今日穿的是一条略显成熟风的裙子,与那张小脸有点不搭。说实话,看上去更多的是老气。
秋风吹过来,有些微凉。
沈桑榆搭上了早上第二班公交车,车轱辘压过地面,她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应聘的第一所学校,是一所中学。这座中学以德育人,在外名声非常不错。这种学校里往往像类似于美术的副科老师比较吃香,因为学校不会紧逼着学生学习,而忽略了音体美。
但对于沈桑榆来说,也没有容易到哪儿去,没有工作经验,并且连大学都没有读完。
沈桑榆微微有些丧气地从这所学校出来,心想着干脆找所幼儿园或者小学罢了,但是小孩子是最难管的,她只怕自己会忍不住跟小孩子吵起来。
沈桑榆忽然想起那日,苏禾的玩笑话,说要聘请她去公司上班。当时她也就笑了笑,没当回事儿,现在忽然觉得机会难得啊!
沈桑榆随手把路人发的宣传单折叠起来放进挎包里,慢步的走在路上。
此时才八九点钟,正是上班高峰时期。
来来往往的人从她身边穿过,有的行色匆忙,甚至早餐都来不及吃,手里提着豆浆。
沈桑榆坐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一辆宽松的汽车。
本来打算直接去下一个面试,结果她忽然想起家里洗衣机的衣服还没晾。nainai年纪大了,断不能让她去阳台晾衣服。所以沈桑榆只能决定先回趟家。
家里是冷的,没有人气。
沈桑榆有几分疑惑,发现保温箱里的饭菜也没有动过。沈桑榆心里蹦出来一个念头,急忙推开nainai卧室的门。
nainai正在吃力地穿袜子,听到沈桑榆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的声响,迟钝地转过身,苍老的眼眶下有点发黑。
沈桑榆松了口气,走过去需要在床边给老人穿袜子。
“桑桑啊,要不,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