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榆心中五味杂陈。
“那天我太害怕了,就说错了。”云笙招呼他们坐下,边走向饮水机边解释。
“那个男的穿的是西装,道貌岸然。”现在想起来云笙只觉得可笑,“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穿着一身黑西装装作正义派,胸前别了一只红色的千纸鹤胸针。”
“他不是一个人的,他身边确实有,而且还不少。”云笙递了两杯水过去,常东隅小心翼翼地接过。
“云笙。”沈桑榆微笑着坐到她身边,“你不用怕了,明天我去。你就乖乖待在家里。”
云笙摇了摇头,眼眶红了,手也开始抑制不住地发抖:“姐姐,他们已经知道我的住址了。我昨天看到他们在楼下转悠,我好怕……”
沈桑榆轻轻拍着她的背,缓解她哭泣时急促的气息。
最后,常东隅主动提出守在云笙家附近,随时观察情况。
“那怎么行,你又旷课!”沈桑榆还是觉得不妥,却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来。
暂定这样,沈桑榆心事沉重地过了一晚。她并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出事,而是担心云笙的人身安全问题。
第二天下午,沈桑榆就出现在了学校门口,跟保安打好了交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沈桑榆穿着老旧的校服在学校坐了会儿,听到下课铃声才温吞地朝云笙口中说的小街走去。
一路上都有警察跟着沈桑榆,沈桑榆倒不是非常害怕。
脚步慢慢地,还生怕自己没被那个嫌疑人注意到。
沈桑榆一双又白又直的长腿晃荡在校服裙下,手上握了根冰棒。
走了这么久,也没看到目标人物啊!沈桑榆不禁有些心烦,手指微微有点发麻。
街上的学生几乎都走完了,沈桑榆也没看见嫌疑人。她把冰棒扔进垃圾桶,用纸巾擦干净手掌上的水。
她握紧了手心,尽量让冰凉的手有点温度。
“没人啊这。”庄哗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不是朝外面暼两眼,小声嘀咕着。
小桃面色凝重,按了按蓝牙耳机,里面传来声音。
行动取消,这个地方人都没有,明显是嫌疑人察觉了。
街道冷清,不是随风飘下两片摇曳的枯黄树叶。除了不远处有两条狗在对吠,几乎没什么声音。
沈桑榆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觉得这身衣服别扭死了。
忽然,她脑子里闪过了一句话。就那么一瞬间,她不详的预感加剧。
他们已经知道我的住址了。我昨天看到他们在楼下转悠,我好怕……
沈桑榆暗叫不好,赶紧跑到庄哗身边去。
“既然取消了,去一趟云笙家吧,我有种预感。”沈桑榆喘着气,心口发疼。她一下一下地拍着自己的胸口,缓过气来。
庄哗和小桃对视了一眼,立即带着沈桑榆上了车。
无论此时车速多快,沈桑榆都觉得心急。她怕晚一秒,那意料之中的事情就会发生。现在,她只希望常东隅能守好云笙。
常东隅在楼下逛了会儿,实在无聊。看见云笙的妈妈出门上班去了,才进了巷子呆着。
他靠在巷子口的土黄色墙上,看着远处人户窗口冒出来的热气,又传来一阵香味,已经到了吃饭的点了。
云笙双手衬在阁楼窗户上,探出头,看了看常东隅的头顶。她叫常东隅上去吃饭,常东隅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云笙拍了拍手上的灰,整理了下有些杂乱狭小的客厅。门口就有人敲门了,云笙微微诧异,这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云笙走过去开门。
门口的人穿着黑色整齐的黑西装,皮鞋刷的蹭亮,胸前别了一只红色的千纸鹤。看见那只千纸鹤,云笙瞬间血ye凝固了,她被扼住了命门,说不出话来。
云笙慌张的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踩翻了垃圾桶,她摔了下去。
云笙慌了,三楼不是很高,常东隅一定已经跑上来了。她拼命地叫着常东隅的名字,直到被掐住脖子。
常东隅听到呼叫,三步并一步地加快了速度,到了云笙家却只看见杂乱的景象。
常东隅慌了神,一溜烟向着天台跑去。
男人掐住云笙的脖子,云笙的整个头部都悬在没有防护的地方。
云笙无力地挣扎着,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水泥墙。手指被磨破了,云笙的血沾满了好大一块。
男人面目狰狞,早就没有了第一次见云笙时的温润。穿的人模狗样,心却可细诛。
云笙的手心刺骨地疼,她喉咙被掐住,只能发出低声的颤动声。
“你个臭娘们,居然敢报警?”男人眼里发红,疯狂至极。
“住手!”常东隅出现在天台门口,不敢靠近。
男人转过头来,看了常东隅一眼。再恶狠狠地盯着云笙。
“你说,我把你从这儿扔下去会怎么样?”
你不敢!
云笙想说话,无法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