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君瞪大了双眸,这情景,莫不是记忆深处的情景。而且五儿居然会说“君郎”以外的词汇。这着实让律君大吃了一惊。
律君把人抱在了怀里,也像当年一样,坐在了花坛上。量了一下体温,还好,不是冰冰凉凉的。“虽然是春天,也是有点寒冷。”
“吓死朕了。如今的你,不如往日。生怕皇后这次硬闯伤了你。幸好那只花豹有灵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五儿似懂非懂,只是伸手握住了律君的大手,给予一个明媚的笑容。律君会心一笑,又感觉得到五儿手上握着什么,便是掰开看了一下。
“这…呵呵…”律君摸摸了五儿的脑袋,有点打趣,“看来朕的五儿,不能小觑呀。都把皇后身上的玉佩偷走了。”
五儿一听,顿时沉着脸,挣扎着从律君的怀里出来。气唿唿的往外走。律君不明白五儿为何如此,那玉佩明明是他当年送给皇后的定情之物——灵雅玉魂中的玉魂。
不容他多想,就被眼前的殷红刺痛了心,这地上有血迹,而且看着形状和间隔,瞧了五儿的方向。果然是五儿的血,律君大惊失色,立马上前把人抱起来,就地而坐,掀起了衣裙。发现五儿并没有穿着鞋子,整个脚掌都磨破皮了。
五儿忽然一口咬上律君的肩膀,律君吃痛,却不敢蛮力把人挪开,硬是撑着。等五儿发泄完了,才哄到,“怎么了?今日怎么怪怪的?”
平时里的五儿都是那么的乖巧,偶尔调皮了一点,也不见有多大的脾气。今日二话不说的摆脸色给自己看,还负气的咬自己。
任由律君如何哄,五儿就是不理会他。把玉佩抢回来,塞回了香囊。爬起来自己走人,律君怎么忍心五儿拖着受伤的脚,到处乱跑。只好上前打横抱起。
五儿委屈着,忽然就圈着律君的脖子,律君感觉得到脖子一片shi润冰凉。是他做了什么,让怀中之人,默然流泪?
律君想不明白,只好一路沉默。打算回去再细细推敲了。更换好衣服,律枢也得到了允许,见了五儿一面。
“二哥。”
其实律枢隐约知道律君寝殿里面住着人,而且是五儿。因为他偶有在律君身上闻到,属于五儿的清香。那股香味浑然天成,别人只会东施效颦,不会有第二个了——明月除外。
律君是心病导致了身子的病弱,一夜之间有了好转,半月不到就好起来。不是五儿回来了,那是什么灵丹妙药那么神奇。
五儿回以一笑,不亲近也不疏离,律枢丈二摸不着头脑,律君解释道,“五儿没有记忆了。”
律枢这才明白过来,难怪眼前之人,既熟悉又陌生,原来是少了那深入骨子里的记忆。
律枢瞧见地上的香囊,随意的被丢弃一边,律枢不解,上前把香囊捡起来,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玉佩。这才放在了五儿的手上。
“二哥,这是您珍惜了多年的玉佩呀!怎么丢地上了,万一烂了。莫不伤心死了。”
五儿听了双眼也蓄着泪花,紧紧的揣着这香囊,终于有人懂他了。
律君不解,这玉佩分明是他当年交给了皇后权当定情之物的。怎么会是五儿的呢?而且多年了。
“枢儿,怎么回事?”
律枢脱口而出,“二哥说,这是父皇年幼时,送给二哥,权当定情之物。二哥一直宝贝着。只是父皇一场高烧,忘记了那件事。”
律枢也不是很清楚当年发生什么事,只听五儿是这样说的,“你父皇说:权当定情之物。”
律君全身一抖,忽然想起了那一夜,五儿曾经打趣的与自己说,“汤律有一件之宝,在我这。至今未被发现,君郎,真蠢。”
而那时候的自己回了一句,“权当朕赠与神月的定情之物。”
那时候的五儿,泪如雨下,哭得不能自拔,伤心不已。当时他不明白,此刻已然明白。原来当年的他,遇到的不是路茹儿,而是神月!
他一辈子,只对三人动情,一是路茹儿,二是五儿,三是神月。天意弄人,本以为自己多情不专,如今才发现,他爱的三个人,均是同一人。
忽然想起了记忆中丢掉的某个记忆,那小孩说,“我的真名只告诉君郎一人。”
吐气如兰,眉眼生花,煞是好看,“君勿忘。”
律君为了再次确认,问,“你确定?”
“回父皇。这玉佩二哥一直宝贝着,去哪里都带着。而且当年二哥被砍首前,托儿臣把这玉佩埋在了城郊外的梨花树下。二哥重回人间的时候,就是用它来幻化身形。所以儿臣不会记错的。”
律君低头瞧了一眼,沉默着,委屈着的五儿。五儿从来不会对他撒谎,刚刚那熟悉的对方,仿佛记忆中的重现。
“你先下去吧。”
律枢跪安,心情不错。看来该知道的律君都知道了。今日没结果,明日也会有所动作。多年来的恩怨,也算是了了。
律君捧着五儿的脸,吻了一下五儿的额头,浓情蜜意,“五儿,是朕不好。朕不该怀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