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不能苟同,当初下错了药,看紫云郡主一副甚么都没发生的模样,这才放心了警惕。不想这紫云郡主转头就嫁给皇上,抢走了她期望已久的皇后位置,由此便知道这林婳心机手段之厉害。
此番假模假样,不过是笼络舒妃的手段罢了。等将来立稳了根基,再夺了这凤印也不迟。
过几日便是中秋团圆夜,亦是林婳嫁进皇宫过的第一个中秋,宁太后特意嘱咐舒妃好生Cao办中秋家宴,众人也七嘴八舌地出了好些主意,随即众妃嫔退去,林婳被宁太后留下来单独说话。
“母后,您还有事吗?”林婳道。
宁太后笑道:“哀家好些日子没见着你,陪哀家到园子里走走。”
长宁宫后花园里,风轻轻吹拂而过,阳光透过树叶光影斑驳地在青草地上摇曳。
林婳蹲在树下,抚摸着吃青菜的兔子,抬头看向宁太后道:“母后,如今我住到了宫中来,这些小东西就不该打搅母后您了,改日我命人在永安宫里修一处园子,将这些小东西迁移了过去。”
宁太后坐在铺了软垫的石凳上,放下手中茶盏,笑望过来道:“在这里养得好好的,哀家都养出感情来了,可不能让你迁走了,你若是想看,自己过来哀家这里看便是了。”
“好啊,”林婳脸上扬起笑容,一如从前。
“过来,”宁太后向她伸手示意,她穿着团青色绣万寿菊袍子,头戴点翠镶绿宝石华胜,桃粉敷面,唇色如蜜,岁月更令她平添了风华,脸上笑意微显,目中流露着慈爱。
太后是真的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疼爱,此番嫁入皇宫林婳虽十分不情愿,但万万没有道理迁怒于太后。
林婳走过去,把手放到宁太后的掌心,随她牵引着坐下,盈盈一笑,“母后。”
宁太后轻轻抚了两下她的手背,轻声问道:“皇上待你如何?可有欺负你?”
这话如何答?实话实说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林婳故作羞涩道:“皇上他待婳儿很好,不曾欺负婳儿。”
宁太后无奈地摇摇头,这般说话的扭捏模样,可不是林婳平日里的性子,这怕是在宽她的心呢。
这嫁都嫁进来了,没有回头路了,至于这感情嘛,若能两情相愿,自然是好,若不能,那——也强迫不了。
宁太后拉着林婳的手,道:“哀家对你,也没有甚么别的要求,只盼你过得开心,过得自在。以后你在这宫中,想做甚么便做甚么,其他甚么事,哀家都给你兜着。”
“啊?”林婳惊讶得半张小嘴,还以为太后要劝她跟皇上相亲相爱,好好培养感情,做好后宫之主,没想到太后却来鼓动她叛逆。
宁太后又道:“哀家在这后宫憋屈了大半辈子,那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做小伏低。但哀家决不允许你过得憋屈。婳儿你给哀家听好了,便是皇上撒的气,你也不用受着,他若欺负你,你来告诉哀家,哀家定不叫他好过。”
林婳从长宁宫离开时,整个人都是虚飘着的,本打算从今往后收敛性子,做个规规矩矩的中宫皇后,但万万没想到天降“免死金牌”,让她以后可劲造作都成。
不过在皇宫里,有什么值得她造作的呢?
一众妃嫔屈居于她之下,以大欺小,简直太容易了。
母后待她这般疼爱,她孝顺还来不及,岂敢让母后心烦。
那么,就剩下文宣帝可供她造作的了,主动凑到文宣帝面前去造作,她脑子又没坏,平日里躲都来不及。
有了“太后”这块免死金牌,自然是——皇帝召她,她不应。
用午膳时,何瑞亲自到永安宫来请,说皇上请她到长明宫去一同用膳。
林婳直接拒了,理由:胃口不好。
让她跟萧弈洵一块吃饭,胃口会好才怪了。
何瑞跟永安宫的福祥公公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好容易才反应过来,转身前去复命,这继后还真是——硬气!皇上邀约,竟也敢拒了。
皇帝召她,她不应,那皇帝就自个儿前来了。
这不夜幕降临,文宣帝就到她这永安宫用晚膳来了。
御膳摆了满桌,林婳埋头吃自己的,至于伺候皇上用膳甚么的,抱歉,她也要用晚膳,没空!
萧弈洵坐了半天冷板凳,林婳就不搭理他,这叫他想不明白,好歹昨日晚上还带搭理他,说话的客客气气,今日怎么就当看不见他。
萧弈洵拿筷子夹了一块鱼rou,放到了林婳的碗里,努力招惹她的注意,“婳儿,这道糖醋鱼味道尚可,你尝尝。”
第60章 也是很温柔呢
婳儿?
突然叫得如此亲热, 林婳听得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萧弈洵端了一下碗,示意得很明显,“我都给你夹菜了, 是不是得有来有往一下?”
“多谢皇上。”
不过只得了她一句不咸不淡的多谢,林婳秉着食不言的礼仪, 安静地吃着,面上也冷冷清清的, 目光只专注在饭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