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公高喊一声道:“来人,送客。”
有人走了进来,不是送客的王管家,而是林婳。
“爹爹,”林婳走上前来。
府尹大人这还是头一回这么近见到紫云郡主, 上一回见到还是在秋收祭祀上, 离得那么远,也瞧不清楚容貌。此刻这么一瞧, 心中惊讶, 紫云郡主长得这般倾国倾城, 便是普天之下,也难寻如此绝色。
谦亲王如何就被一介风尘女子迷住了眼, 听说那风尘女子曾经是百花楼的头牌月娘,他也是看过月娘的容貌的,长得虽有几分姿色, 但比起这紫云郡主,还是逊色不少的。
“婳儿,你怎么来了?”林国公忙得站起身来。
府尹大人这才回神过来,忙向林婳行了行礼,“下臣见过郡主。”
“府尹大人,”林婳也行了女儿家的礼。
“爹,”林婳转而看向林国公道:“既然萧弈谦做出如此举动,那他便是已经下定决心要退亲。”林婳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白纸来,摊开了递给林国公道:“这是女儿写的退婚书,正好递交给府尹大人处理,将这桩婚事退了,一拍两散,从今各走各的独木桥。”
林国公接过飞快地看了一遍,“好,他萧弈谦欺人至此!我们也不用给他留面子。”林国公转身同府尹大人,道:“江大人,本国公与你一同回顺天府,正好也当着众人的面,将此退婚书隆重宣告一番。”
“这,这——”府尹大人哑口无言,他是来寻解的办法,可不是来寻麻烦的。这事真要这么办,那可就是杠上了。
这杠上了,所有的麻烦事都到他头上来,他这个小小的府尹,难道还能把皇上赐婚的婚事给解除了?他还想活着呢。
“走,”然林国公揽着府尹的肩头,带着他就往外走,府尹想说“要不再考虑一下”也没有机会。
今日的盛京,众人都对于谦亲王递退婚书到顺天府之事,大谈特谈,甚至还有人开设了赌局,赌谦亲王这婚能不能退得了?
怎料,不过半日,又有更劲爆的消息传遍盛京城,原来是林国公持了女儿紫云郡主亲自写下的退婚书,也要退婚,还当众将退婚书上的内容宣告给众人,上面细数了萧弈谦的各种无耻行为,甚至还放了狠话,“她林婳绝不要如此不清白了的谦亲王为夫婿”。
这话可在盛京城成了谈资,众人纷纷唾弃萧弈谦放浪的举止,亏得是当今皇上的胞弟,竟为了一介风尘女子,闹出这样大的风波,简直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当然,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来自那些保守的人。
她们认为紫云郡主被退亲,恐怕也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否则怎会输给一介风尘女子,莫不是貌丑无盐,又或是被骄纵坏了,脾气大得令人受不了,因此谦亲王才不喜欢她,而去喜欢一个风尘女子。
这件事闹大了,谦亲王和紫云郡主双方都很强硬,一定要把这桩婚事退了,都表示绝无可能将这退婚书收回。
府尹大人自是不敢擅作主张,赶紧将此事写了个奏折呈上去,还特地交代了是十万火急之事,务必尽快送至皇上面前。
此时,宫中也乱了套,宁太后正命禁卫军全宫搜查,被拘禁在长宁宫的月娘不见了踪影。
这寻了大半天,几乎所有地方都搜了一遍,也没看到人影,恰好皇上看了府尹大人的折子,差人把府尹递上来的折子送到太后这处。
宁太后这才反应过来,月娘早就被萧弈谦给救走了,否则他岂敢这般明目张胆递退婚书到顺天府。
“岂有此理!”宁太后气疯了,当即给边阳下了命令,命他去缉拿谦亲王和月娘。
萧弈谦做了这样的事,哪有在王府等着人来抓的道理,早就带着美娇娘逃之夭夭了,边阳扑了个空。
宁太后也不轻易罢休,让皇上下达命令,对整个盛京城进行全城搜查。
萧弈谦和月娘像是从盛京消失了一样,怕是早就出了盛京城,天下之大,能去哪里寻?
炉鼎里燃的安神香袅袅地飘在长宁宫的殿内,宁太后坐在一张紫檀木椅上,手按着太阳xue胳膊撑在一旁的桌面上,手边倒的一杯茶都凉了,她都没有喝一口。
本来她是怕夜长梦多,就装病,又让钦天监说要冲喜,借故把谦儿和紫云的婚期提前,但万万没想到,会把谦儿逼急了,令他做出这等任性之事。
宁太后越想越气,头也疼得厉害,这安神香点起来也没半点用处,她嘭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已然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逆子非要枉顾他她的一番心思,非要跟那一个风尘女子在一起?那她这个做母后的就成全他!
庶民配ji子,便是再般配了不是?
宁太后去找了文宣帝,让文宣帝下了两道圣旨,其中一份是解除紫云郡主和谦亲王的婚约。
而另外一份圣旨将萧弈谦从谦亲王贬为庶民,还顺便抄了他的家,库房里的金银财宝以及名下的各种田庄、商铺,甚至是封地统统都抄了。让萧弈谦彻底成为一个身无分文的庶民,如此,他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