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俨?”
沈萝激动地喊了出来。
时隔十几天,李修俨终于出现。
沈青儒的声音紧随其后:“李公子,你来了?”
沈萝往外面一看,沈家夫妻和两位哥哥从外面走过来。
李修俨给沈萝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移开目光。
“沈举人明日进场,我肯定要前来看看。”
“客气客气。”
沈荣只觉,这家伙又在饭点出现,肯定是来蹭饭的,今日的rou又少吃几块。
几人坐定,沈青儒关心起黑衣人那事。
李修俨摇头道:“查出来一点,但要继续追查下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掌握的证据很少。”
沈娘子:“是啊,总不能无中生有随便就抓个证据出来。”
“今日主要是给沈举人践行,我们不说这些事了,”李修俨笑道,他拿出一坛酒:“这坛酒不是今日喝的,先放在这儿,待到沈举人金榜题名题,咱们再拿出来。”
“多谢多谢,希望我能承李公子吉言。”
“来来来,吃菜。”沈萝招呼。
今日的重点菜色是胭脂鹅脯,李修俨特别有眼力见儿,道:“这就是我们那日吃铁锅炖大鹅时,特地切下的胸脯吧?果然是色-如胭脂,薄红油亮。”
沈萝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最中间的那一碟子菜的确是今日的颜值最佳。
嫩黄的笋干铺在下层,胭红的鹅脯切成薄片,呈圆形铺在上方,中间放上一团嫩黄的酸菜,宛若一朵红花。
鹅脯一点也不油腻,吃起来酥软有味。
“这个菜下酒。”沈青儒笑道。
他平时极少喝酒,最多在节日时小酌两杯,但这道菜真的太符合他的心意了。
沈萝听懂了她爹的暗示,笑咪咪调侃:“刚好配李公子带来的酒,对吧?”
十年寒窗苦读,盼的不就是有一日最好能高中状元吗?
第二日,顶着冷风,沈家人和李修俨目送沈青儒进考场。
沈娘子转头道:“多谢李公子今日特地来送一趟。”
李修俨拱手:“应该的应该的,那日沈大哥护我,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应该的。”
好心没有被当成驴肝肺,沈娘子很高兴。
待回到沈家,沈萝见左右无人,这才有机会问李修俨:“那些人为什么追杀你?”
李修俨心中暗叹,果然瞒不过她,但事实就是:“我也不知。”
“是真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对以前好毫无记忆,不过根据我的思考,我更倾向于原身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或者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沈萝蹙眉。
过了好一会儿,她道:“原身被推下水这事,你觉得,是真的意外,还是有预谋?”
李修俨瞪大眼睛。
他没想过要把这两事联系起来!
但,说不定,能试试!
沈萝还在沉思呢,突然,脸被捧起,她能感觉到两颊的rou都被挤出来了。
“阿萝,你真聪明,我马上去问问!”
说完,李修俨一阵风似的跑了。
沈萝待在原地,一阵凉风吹来,才逐渐驱散了她脸上的热意。
此后几天,沈萝没见到李修俨,但这是不是说明,有进展了?
“有时没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啊。”
沈萝感慨,刚好被沈娘子听到,她笑道:“担心你爹呢,放心吧,正如你所说,没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没通知咱们去领人,说明还好好地待在里面考试。往年啊,真有考生因为太过紧张、身体承受不住等原因,中途被抬出来。”
沈萝耳朵红了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问道:“那些考生岂不是很伤心?三年才等来一次机会。”
“是啊,有些人出来后直接痛哭出声,特别是年长的老人,那真是考一次少一次。”
母女俩话题的主人公沈青儒,此刻甚是餍足。
写完今日计划的答卷,他也不多做,而是打开了食盒。
今日晚餐是面,在木碗里放面放菜干放调料,热水一倒,盖上盖子。
从食盒里拿出三块羊rou干,放在盖子上,利用余温把硬硬的rou干温热,这样待会儿好嚼一些。
从零食盒里摸出一片猪rou脯,也不知闺女怎么做到可以把颜色弄得如此漂亮,红红的,捏上去指尖有点油,但吃起来完全不觉得油。
猪rou脯软硬适宜,rou质紧实,嚼出细腻的rou,每一口都戴着鲜、香、劲,却一点也不塞牙,芝麻增加了香味,而吃完最后一口,嘴里甜甜的,回味无穷,胃口也打开了。
他用手帕轻轻擦擦指尖,这时面也差不多了,打开盖子,面香扑鼻,吃下去,暖暖的饱饱的。
坐在沈青儒两边的考生:开始了开始了,那位仁兄又开始吃东西了。
这几日的吃饭时间,真是甜蜜的折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