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治子樱到达茶舍的时候,Lee正盘腿坐在庭院旁的廊缘处,懒洋洋地欣赏风景。
他怀里有两只猫,一只花的,一只黄的,两只个头都不小,胖乎乎的,挤在膝头上晒太阳。
子樱笑着走过去:约好的三点,现在两点都没到,我以为我来得够早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半个小时前。Lee说,听说新干线都是以秒计的,R国人守时观念这么强,我总不能比你晚到吧?
子樱噗地笑了,侧膝坐下:入乡随俗,应该是我随你,你怎么还反过来迁就我了?
不是迁就,是客随主便,你是茶舍主人。
我不是,我哥哥才是。她把花猫从他腿上抱过来,真是不见外,这两个家伙平时最喜欢挠人,摸都不给摸,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Lee看着怀里一滩面团似的大黄猫,挪了一下腿,呃真重,至少有12斤吧?
子樱伸手挠挠黄猫的下巴:现在快13斤了。
你手上戴的是什么?玛瑙石?
是瑿珀啦,琥珀的一种。
琥珀?为什么是黑色的?
看起来是黑色,不过你看这样!子樱举起手腕到他眼前,晃了晃。
透光是红色的?Lee惊讶道,扶住她的手腕,迎着光观察,但是密度好像不太均匀
子樱没说话。
过了几秒,Lee察觉到什么,连忙放开手。
啊不好意思。
没事,之前说好了要给你看我的收藏品,总是没找到机会,本来还想着送你一个好点的琥珀作礼物。
这个就不错。
你喜欢这个?子樱把瑿珀佛链取下来,拉过男人的手带上,绕了几圈,稍作整理,那就送你啦
她满意地抬起头,一下子定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离得这样近。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温度,能看到他的瞳孔在午后阳光下透着的浅光。
对视了短短一秒,Lee迅速垂下了眼帘,肩膀略微发僵,但是并没有回避 。
子樱有点想笑,主动靠过去,将唇间的距离缩短。
嘶!Lee蓦地转过头,倒抽一口气。
子樱微微一愣,低头看去,男人的手背有两道爪印,渗着殷红的血线,而肇事的大黄猫早已撒丫子跑远。
哎,怎么会这样。她赶紧拿出手帕帮他擦拭。
没事嘶!手帕甫一碰到,Lee又抽了一声,你说的没错,这猫果然会挠人,看着可爱,性子居然这样凶
说着,他顿了一下,突然笑起来。
你还笑!子樱急道,有什么好笑的?不疼啦?
Lee看了看手背上的猫爪印,冒出一句感叹:真是不可貌相。
是吧。子樱也笑了,你下次可要注意离它远点。
茶艺师沏好茶,放在竹托上送来。
你哥哥喜欢喝茶?Lee拿起茶杯,放在鼻下闻了闻。
子樱望着庭院:他买下这里可不是为了茶。
院落的另一边长廊,走出两个穿着艳服的少女,脚上踩着木屐,婀娜缦步,她们撞上客人的视线,脸上飞起红晕,欠身行礼。
不到豆蔻的年纪,满是风尘味,茶馆主人的用意不言而喻。
Lee收回目光,低头品茶,好像没看见一般。
见笑了。子樱叹了口气,藤治宗院里出来的人,或多或少会留下一点怪癖,没办法。
唔,环境有好有坏,但是结果在于个人选择,要么顺应,要么逆袭。
你呢?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
我?他笑一声,我没得选啊。
在去医院之前,耽误了许多事。
Lee开车到达停车场,刚拔下车钥匙,接到了高文的电话。
嘿老弟,你这几天忙吗?
忙得头昏眼花。Lee捏着眉心,朝电梯走,我现在看太阳都是绿色的。
得了吧,那是你撸多了不过从光学角度来讲,太阳真的是绿色的,所以说哥们,你的视力好得堪比光谱仪!
好吧别开玩笑了,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月底,索菲兰女王的加冕冠会在首都博物馆展出,黑市里有人出4.5亿拿它,你不感兴趣吗?
我对钱不感兴趣。他步出电梯,进入医院走廊。
是的,我知道,干一笔吧,我只要王冠上的一颗宝石,剩下的王冠归你。
再说吧,看心情看时间,别太指望我。
Lee站在病房前挂掉电话,手扶上门把,忽然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两声,才推开门。
实际上,多此一举。
房间里根本没有人,输ye管垂荡在病床边,串珠似的滴着药水。
Lee:
跑了?
他走过去摸了一下床铺,还有温度,立即转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