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地点了点头,彭海清将为徐奕则准备好了的温水呈上,这才恭恭敬敬地道:“恭喜陛下?与皇后娘娘。”
“……咳。”不知为何,徐奕则竟也觉得脸热,他想到此刻依旧还在自己床上酣睡的李纯渊,心中某处不知为何变得柔软,就连声音都不自觉地低了些。“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陛下?与皇后娘娘大婚四年,至今才真正同房,可不是值得恭喜的事?”彭海清喜气洋洋,虽然?苍老的脸上并不表露出任何态度,但熟悉他的人,都明白此时的彭海清是打心眼?里高兴的。
什么?
即便是徐奕则,在此时此刻,也打从心底深处感到诧异。
就算他那便宜哥哥心中并无李纯渊,但他原以为两人至少是同房过的。
所以,当?昨夜李纯渊找上来,抱着他不肯放开之时,他是微微有点气恼的——气恼对方将自己当?做了那人的替身。
正是如此,他的??道才会不知轻重。
也正是因?为被这不知名邪火冲昏了头脑,徐奕则在混乱之中,感到李纯渊的反应不可置信的生涩之时,才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细细观察。
可是,若不是将自己当?做那人的替身,对方又是图什么呢?
徐奕则弄不明白。
彭海清打量着陛下?此时的表情,因?为猜不准对方的态度,便再次开口道:“陛下?,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您和皇后娘娘就算置气,有什么是不能过的呢?再说,皇后娘娘现在也前来示好了,您就别再生气了。”
听到彭海清的这番话,徐奕则几乎感到哭笑?不得。“你说些什么呢?朕生什么气?”
“是是是。”既然?陛下?不愿意承认,做奴才的,怎么能强迫主?子承认呢。
彭海清不禁想:自己为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感情真是付出太多了。
“对了。”徐奕则在百般纠结之后,终于还是将这个问题抛出来。“皇后娘娘是地坤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其他小太监都已?经退下?,徐奕则便直接开口询问。
彭海清的脑袋因?为这句话而微微愣了半晌,他心想:这皇后娘娘是地坤之事不是人尽皆知吗?皇上这是在搞什么玩意?
但话不能这般说,于是彭海清在绞尽脑汁之后,选择了这般回答。“自是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原是这样。”徐奕则像是明白了什么,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想到李纯渊一?开始的欺骗,不免心头又是一?惊。
李纯渊一?开始欺骗他,但如今却?自曝身份,与自己同床,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越想越觉得其中必有文章,徐奕则心头突突直跳,对彭海清吩咐道:“你好好在宫中伺候好皇后娘娘,朕有事出宫一?趟。”
“恩?”彭海清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他搞不明白皇帝这是在搞哪出。
但这事,徐奕则自然?不会解释,只是道:“若皇后娘娘醒了,便告诉他,朕去去就回。”
“……是。”彭海清内心在呐喊,毕竟同床之后,皇后娘娘醒来的第一?眼?竟然?见不到陛下?这件事实在不地道,但若陛下?要当?这负心人,彭海清自然?也是不敢吱声的。
他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有在心底深处,叹一?声自古帝王多无情了。
*
徐奕则带着满腔的疑惑直奔羊笺如今的住处,羊笺才刚刚睡醒,可大门被人拍得极响,怎么着也只能醒了。
打着哈欠,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门口,然?后狐疑地问了声:“谁啊?”
“是我。”
熟悉的声音,令羊笺一?晚上的瞌睡虫都跑了。
虽然?困惑徐奕则为何这般早跑来见他,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开口。
结果一?开门,便看见了自己哥哥那罕见的表情——那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就迷茫中带着惊恐,惊恐中带着迷茫?
因?为对此感到好奇,羊笺这下?是真的清醒了。
“奕则哥,先进来坐。”
将来人迎入自己的会客厅,随后又命人呈上了简单的早点,羊笺这才细细问起了今日徐奕则此番前来的前因?后果。
徐奕则本就是为了从羊笺这边听些建议,自是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与李纯渊之间的事情全盘托出。
羊笺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表情的诡异,并未用太多的时间。
“你说,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徐奕则觉得自己的脑袋都炸了,“你说他这是不是把我当?替身了?”
“……”羊笺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些微的猜测,但没见到李纯渊,一?切都无法定论?,所以……
“这样吧,奕则哥,你今日将我带入宫,我会会那人,说不定就能帮你套出一?些来。”
“当?真?”徐奕则其实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当?真,”羊笺极其自信,“其他事情或许我比不过你,但这事,你必须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