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奕则眉眼微动,猜测到在这新皇隐秘驾崩的三日内,定是李纯渊一人在处理着这些奏折。
“你倒是有模仿他人笔迹的能力?”
听到徐奕则的这个提问,李纯渊倒是并未隐瞒。“没有本宫模仿不出的笔迹。”
“这倒是个不错的技能。”徐奕则低头沉思,说出来的话却依旧还是那般波澜不惊,“以后倒是不用担心字迹的问题,毕竟我的字迹可与我那位哥哥全然不同。”
徐奕则的字刚劲有力,而新皇的字则清秀清隽。
即便徐奕则再如何模仿,也显然是写不出他那样字体的,既然李纯渊有这般不错的技能,那自然不能浪费了。
不过……
“以你的能力,守着着后宫,确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徐奕则不免有点可惜,这样一位果敢的男子,若是能够成为朝臣,想来也定能为江山社稷做出一份贡献。
李纯渊似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展开了自己手心中的书本。
赫然就是一本人像册。
“来,本宫先将朝廷官员的人告知与你。”
*
摄政王出了皇宫,进了皇城之中的彰王府,丢了自己的狐皮大氅。
身边的下人赶忙弯腰接住,紧张地跟随着摄政王进了彰王府会客厅内。
摄政王自回来之后,神色便不虞,看这模样,像是在宫中受了什么气。
下人们战战兢兢,全都担心自己一头撞在了摄政王的气头上,一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厅内,寂静地可怕,摄政王在会客厅内左右踱步,手中拿着两颗圆润的如意珠,手指灵活翻飞着,如意珠因此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下人们甚至都不敢呼吸。
终于,随着一声清亮的撞击声,声音骤然停止。
摄政王将如意珠放在了山水画像之下的八仙桌上,坐在了太师椅上,他动了动手指,身旁的下人心领神会,低着头凑近。
“给本王下令去查,最近这金銮殿中到底有什么异常,查到立刻禀告本王。”
下人心头一跳,赶紧应道:“是。”
摄政王这才摆手示意这位下人下去,同时单手托在自己的下巴下,低头沉思。“晗绪帝,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本王定要查出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9章 百千奏折
“本宫的娘家是李太尉,不过家父并不知新皇已薨,所以这件事必须隐瞒,面对家父,切记一切小心。”
徐奕则竟是觉得荒唐,“所以,我竟然只有你一人帮我?”
“陛下,注意言辞。”
“懂,但我现在只想当回自己,等在他人面前,我自会小心。”
李纯渊一时竟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他微微有点不满,艰涩道:“应该从今日起,便事事注意,只有如此,发生意外之时,才不会露出马脚。”
徐奕则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李纯渊心中微恼,甚是着急,可他也知,徐奕则不是他可以Cao纵的傀儡。
他实在太有自主意识了,说句大不敬的,他身上的傲气,倒是比新皇还要多上些许。
思及此处,李纯渊不免深深看了对方一眼,稍微开始思考,这般男子到底是如何成长起来的。
“怎么,不说了?”徐奕则见李纯渊只是长久地盯着他,却迟迟没有下一句话,不免有点困惑。
“无事。”李纯渊回神,继续道:“李太尉是可信任之人,家父连年在外征战,只要稍微注意点言辞,倒是不怕被发现。”
“至于今日你所见的,便是摄政王蔺彰,他如今在朝中一手遮天,有外戚支持,我们如今还无法与之抗衡。”
“这位是伏丹太后,如今久居慈溪宫,对外宣称是新皇的生母。”李纯渊瞥了徐奕则一眼,“不过,既然有你流落在外,显然一切并不是这般简单,而且,自四年前,新皇便与这位太后关系不睦。”
“大约是发现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被太后所杀,那自是不睦。”徐奕则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李纯渊不免提醒。“小心隔墙有耳。”
徐奕则不免觉得委屈,“你如今所说,倒是不怕隔墙有耳。”
“我只是稍作提醒。”李纯渊微微抬了下自己的下颌,似是在笑。
“行,现在你便是老大,我能说什么。”
“丞相典韦此人难以琢磨,迄今为止,他一直保持中立,新皇试图拉拢他,却是被他以各种方式推拒,装傻充愣。”李纯渊无奈道。
“典韦少年时,一腔热血,跟着先皇抛头颅,洒热血,理应不该如此。”徐奕则不免感到意外,他思考了一瞬,复又抬头,“新皇可曾与你说过关于典韦的事。”
“他很少与本宫商讨朝中大事。”李纯渊摇摇头,“毕竟本宫是皇后,而不是朝臣,许多事不该参与。”
“看来他是个难以信任他人的人。”徐奕则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