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定要离他远些。
李纯渊这家伙有毒!
李纯渊收回了放在徐奕则身上的手,一双本来还能说是柔和的眼睛,瞬间充满了警惕与戒备。
徐奕则敏锐地发现了李纯渊的变化。
他顺着他的眼睛看向了门外。
“让他进来。”旁边的的李纯渊僵硬着回答。
他说完这句,便又重新转身看向了徐奕则,同事斟酌着词句,叮嘱。“摄政王看人毒辣,陛下一切都交给本宫便好。”
徐奕则听着这话,低头看了眼对方纤瘦的背脊。
这是让他闭嘴咯?
不知为何,徐奕则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不悦来。
在羊家,他又何曾躲在别人的身后,坐享其成过?
这到底不符合他的性格。
可他现在偏偏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先做,因为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摄政王。
金銮殿的殿门从外打开,摄政王蔺彰信步前来。
徐奕则便也第一次见到了那摄政王的容颜。
那是个正值壮年的英俊男子,眉宇间皆是自信,举手投足之间神采飞扬。
此时的他,穿着一件狐皮大氅,蓬松的毛发将他的脸颊遮盖住了一半,蜜色的肤色在这深夜的金銮殿暖黄的烛火之下,明明灭灭,泛着健康的光泽。
有侍者从他的身边脱下他那件奢华高调的大氅,这才恭敬退下。
蔺彰全然没有进了皇后金銮殿的拘束,他站在原地,赫然看向了金銮殿内站在的晗绪帝以及纯渊皇后。
这么站着的两个天乾,一高一矮,一沉稳一柔和,倒也可以说是天作之合。
摄政王蔺彰的眼眸深处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意,嘴角却是挑起了笑,拱手道:“微臣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免礼。”纯渊皇后沉稳低沉的声音自殿中响起,“不知摄政王亥时前往本宫殿中所谓何事?”
语气严厉,分明不是欢迎的态度。
徐奕则其实能够理解纯渊皇后如今的紧张,毕竟前一刻他们还在商讨扮演皇帝之事,下一刻这宫中新皇最强劲的敌人便不请自来。
以徐奕则从如今局势中猜测来看,摄政王定然不是个好敷衍的男人。
他聪慧,狡诈,甚至诡计多端,而且他拥有着新皇都忌惮的实权。
新皇大约对这摄政王咬牙切齿,却又束手无策,毕竟摄政王蔺彰是先皇的表弟,他的身后是各大皇亲国戚的支持,以新皇的能力,的确难以瓜分他的势力。
但徐奕则却是认为不难的,只要联合如今的皇太后,也就是伏丹太后,形成新的外戚势力,便能令这两股势力争锋相对,而自己便能等他们两方两败俱伤之时,从中得利。
徐奕则猜想,新皇并未选择这个方式,定是与这伏丹太后有着难以跨越的隔阂,这隔阂定是与他们的亲生母亲有关。
虽不知到底是谁让那已经逝世的新皇晗绪帝是如何得知这一真相,与伏丹皇后产生的隔阂,但令他得知这一真相之人,绝不安好心。
相比深受感情拖累的晗绪帝,徐奕则更加理智。
他能确定,两者势力的争斗,将是他解决外戚的唯一方式。
正当他思考日后该如何与这伏丹皇后重新建立感情,却是听摄政王蔺彰已经回答了之前纯渊皇后的问题。
“微臣在这之前,前往了陛下的龙琰宫,听那边的侍者说,皇帝自三日之前来到金銮殿后,便一直未曾回宫,朝中大臣皆惶惶不安,便任命微臣前来确认一下陛下的情况。”
这段话,说起来倒是担忧皇帝的身体,但徐奕则却是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深意。
这分明就是试探,摄政王已然开始怀疑皇帝这段时间消失的理由。
纯渊皇后显然也理解了摄政王语气中的试探与明目张胆的逼问,但因如今情势复杂,李纯渊一时也只能选择安抚摄政王。
“近几日陛下颇感疲惫,便来本宫的金銮殿休息几日,这是朝臣皆知的事实。”
“是的,陛下。”蔺彰从善如流地再次拱手,“只是这一连三日未曾上朝,朝臣很是担忧啊,不知陛下是否已经休息好了?”
李纯渊暗自咬牙。
他本欲令徐奕则稍微学习个一两日,应付一下朝臣,但这蔺彰的意思竟是让他明日便上朝。
“蔺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陛下身体抱恙,连休息都不成了吗?”
“那自然是可以的。”蔺彰一脸惶恐,“只是微臣担忧陛下,并无其他的意思,皇后娘娘,莫要想太多啊。”
李纯渊在心底咬牙切齿,却还是打算拖延几日。“陛下身体依旧虚弱,等再过几日,才能上朝。”
“这……”蔺彰的表情似乎有点为难,“微臣自是希望能够让陛下好好休息个两日,但朝臣却是等不及了,今几日有关天灾人祸的折子,数不胜数,皆需要陛下亲自确认。”
这一步步的紧逼,令李纯渊分外烦躁,可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