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知道,李胜才给她用了药,让她再也不能有孩子。
这样狠心的男人,冷情的李家,让人有什么理由不恨?
如今李家让她活着,不过是因为现在,她还不能死!
一旦有一天,李家需要她让出这个位置,等待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这让她怎么不生怨恨?
张嬷嬷自知没法相劝,只能说:“夫人还是多想想小小姐吧,若是您不为她谋划,只怕最后只能沦为李府的交易。”
张香兰眉心蹙了一下,眼里不由带上了伤痛,“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如今被困在这个院子里,哪里都去不得,连见一面都难,又怎么帮她谋划?”
她同李胜才夫妻一场,为他生儿育女,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她恨又怎么样呢?
李初尧毁了她和李胜才的爱情,钱氏毁了她的儿子,李胜才亲手毁了她的身体,中风的老贱人毁了她在家中的地位,哪一样,哪一件她不恨?
张嬷嬷见她手指攥紧,悲凉中又夹杂无尽的怨恨,如同书中那些被冤死的鬼魂一般。
最终只剩下一声叹息。
李府这边人心散乱,窈遇府里,齐聚一心。
太阳重新升起,晃得石板路发光。
苏御昨晚和李初尧运动到很晚,这会儿日晒三竿了,还在被窝里躺着。
兰枫彻对此从开始的问候,到如今习以为常,也算是经历过了“质”的跳跃。
鸿书从外面回来,看了兰枫彻一眼,后者识相的离开。
“什么事?”
“尧哥,你所料不假,官府派人来查了,尤其是对窈遇的查看,不过提前做了准备,他们看完便走了。”
李初尧点点头,“美容院和酒厂的事情,你多看着一点,后面我要和阿御去一趟南川。”
“好。”
鸿书一走,冷一也回来了。
他特意让冷一在李家交酒还有十天的时候,去联系刀疤脸的人,吩咐人务必把消息传到宋晖耳朵里,现在宋晖亲临,恐怕免不了将自己受的气,全部怪罪到李胜才身上。
“主子,宋晖今日到了李府,直接撕毁了条约,并且还让李胜才赔偿。”
李初尧勾唇一笑,这不是更有趣了吗。
“接着说。”
冷一点点头,将今日宋晖到李府后,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宋晖风尘仆仆到了李府,李胜才察觉不好,没让人去通知老夫人,而是声称老夫人病了,不方便见人。
宋晖找的是李胜才,哪里管老夫人,也没在意。
但是酒出错是事实,他怒火冲天道:“李老爷,我原本是相信李家,所以才将生意交给你来做,你现在酒出事了,还想着卖给我,是嫌弃我死的不够快吗?”
“宋公子,此事一定有误会。”李胜才拉下老脸,赔笑的说。
宋晖哪里给他面子,直言道:“这批酒我一壶都不要,条约作废。”
李胜才面色也不好看,“宋公子,当初李家一分定金未收,难道不是出于对你的信任?如今李家遇了波折,你就将李家一脚踢开,未免太不讲情义了。”
宋晖冷嗤一声,“李胜才你还好意思说我不讲情义,你们的酒出的是人命,这是小事吗?你刻意隐瞒我,若非我听到风声,还被你蒙在鼓里!
若是我这批酒,给人喝了,死了还得找我宋家!我看不讲情义的是你们李家吧?”
李胜才哑口无言,想要反驳,但京城宋家,又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
“宋公子,这批酒,我用我的命保证绝对没有问题!”
“呵,你觉得我还会信你?李胜才你们违背协议在先,造成我的损失,这笔钱无论如何,你们李家也要赔我!”
听到宋晖这话,这不是要了李家的命吗!
李胜才撕破脸皮道:“宋晖,我李家不求你雪中送炭,但也请你别雪上加霜,否则咱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宋晖不知道李胜才掌握了自己什么把柄,他“你”了半天,甩袖走了。
这事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解决,宋晖回到客栈,便立马让人去监视李府了。
而李胜才却和老夫人在府里商量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李初尧皱了皱眉,“一个时辰,没听见具体说什么吗?”
冷一摇了摇头,“应该是隐秘的事情,特意放低了声音。”
这就奇怪了,李家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都这样了,他不信李家还能翻盘,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既然李胜才能够威胁宋晖,你去查查,是什么事?顺便留意一下宋晖是否知道藏思和呐絮。”
“是。”
等人一走,李初尧陷入沉思,拇指不自觉摩挲食指第二节 骨节。
上辈子,他到死,都没听过李家有什么秘密,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同自己有关系。
还不等他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