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交代,一日割刀,一日抹盐。”灵叔弯腰说道。
江梅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的抬起了头,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包裹在狐裘里的乔语。亦如当年,白净的小脸,被狐裘衬的又好看又贵气。
当年的自己就觉得,他若是生在京中,只怕也能比贵女们更加招人疼爱。
“乔语。”江梅的嗓子就像被刀割破了一样。
乔语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这世间若是让自己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原谅的,应该只有眼前之人了。
“放肆。”站在身后的一人,直接挥鞭,抽在了她的背上。
这么多年的疼痛折磨,早就让她麻木了,这样的疼痛,只是让她闷哼了一声,就冷笑了出来。
“乔语,你凭什么?你有什么?当年的你为什么没有死,我已经给了你最体面的死法了,你为什么没有死!!”江梅突然暴起,用力的往前挣扎,似乎想要挣脱绳索,冲向乔语。
乔语动都没有动,依旧是冷静的看着江梅。
“你站在这里是想告诉我什么?你蠃了吗?阿阿,你觉得你真的蠃了?他是摄政王,而你呢?不过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摄政王妃永远不会是你。”
“乔公子的名字已入皇家族谱,摄政王妃当然是他。”灵叔站在一边冷冷的说道。
乔语却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灵叔一眼,因为这件事情自己完全没有听说。
“乔公子不为自己,也要为了敢儿少爷和小郡主考虑啊。”灵叔笑着说道。
“什么小郡主?哪来的小郡主?”江梅歇斯底里的喊道:“那个敢儿不过就是个臭水沟里捡来的孩子,他也配,还少爷,也就你这样的人,才能捡那样的小杂种。”
乔语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直接抬手,手指微微变动,江梅一下就发出了一阵惨叫。
“啊......啊......”这种疼痛比抹盐还要疼上百倍,似乎自己的每一根筋骨都在变换位置,不停的搅动。
“舒服吗?这种虫叫红殉,入活人体内能让人活活疼死,碰死人能让你尸骨无存。”乔语开口说道:“敢儿是我和憨憨的孩子,你不知道吗?穆牽没有和你说吗?当年的那个孩子没有死。”
“胡扯。啊......你不过是啊......包藏祸心......灵叔......啊......他骗人......”江梅用力的摇着头,直直的看着灵叔喊道。
“没有骗人,敢儿少爷就是王爷的孩子。”灵叔笑了一下:“小郡主也是。”
“你知道吗?”乔语开口了: “他给敢儿取名希言,因为敢儿是稀世珍宝,是他最疼爱的孩子。”
乔语此刻已经明白,想让一个人疼,当然是用她最在乎的人,最不想认可的事。
“而你呢?不过是块破布,他说丢就丢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不是,不是,不是......主子,主子......江梅把全部的忠心都给你了啊......主子......”乔语摇了摇头,走了出来。
“她怎么处置?”灵叔跟着后面问道。
“红殉入体,她活不了几日,不用管她。”
乔语抬脚就往回走,归鸾说过,红殉将人的尸体啃噬干净的时候,还会将她的魂魄蚕食,让她永生永世都无法轮回。
可能自己确实太狠心了,但原谅江梅,他真的做不到。
机缘巧合,现在看来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失去,可不会因为这样,自己就应该原谅她。
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坚持而再次得到的。若是当年的自己没有活下来呢?那个在别院中的敢儿又将何去何从?
甚至,就算穆牽回来带回了敢儿,箫岐川又会如何对他?在暗处的江梅会放过他吗?
她不会,她觉得自己不配,那自己生下的敢儿又怎么会配?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敢儿就算再聪明,也抵不过人心莫测。
乔语看了看天空,当年那个胆小懦弱,处事天真的乔语,早就已经被她逼死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着,丫头已经会喊哥哥和小爹爹,但还是更喜欢追在敢儿的身后。
敢儿上了学堂,整个人的气度都有些不一样了,对待丫头还是一样的有耐心,就算她长牙晈的疼了,还是愿意让她啃上_口。
乔语则在城中开了一家药铺,自己会一点药理,骆川柏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可以帮着打理打理店铺。
虽然一幵始骆川柏不愿意,但是敢儿说他老了,动不了,他又不愿意了,自己虽然想要养老,但是和老必须没有半点关系。
关于箫岐川,没人提,乔语也一个字都不问。
“据说北边又不太平了。”这日乔语正在看店,进店的客人正在议论。
“唉,这刚安稳多久啊,要是摄政王还在,谁敢啊。”
“就是,就是,那么年轻,怎么说没就没了。”
“你们说谁没了?”乔语站起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