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清闻言眉头皱紧,焦急万分地问道:“她在哪里?”
春茵道:“您随我来。”
瞻月楼里,春茵指着一间屋子道:“四小姐就在里面,你快进去吧。”
谢蕴清看着她,“那你呢?”
春茵支支吾吾道:“我去找郎中。”
谢蕴清颔首,“那你快去吧。”
等谢蕴清进去,春茵才深吸一口气,脚步踉跄跑下了楼。
苏菀烟一把将她拉到边上,问:“如何?”
春茵紧张地双手交握,声音都在打颤,“已经进去了。”
“紧张什么!”苏菀烟骂她,“还不快去看看二公子来了没有!”
苏菀烟也紧张的不行,她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必须继续下去,苏语凝本就是个傻子,名声什么的,对一个傻子来说也根本就不重要,她必须狠下心来为自己考虑。
苏菀烟回到前院,谢予安已经到了,就独自站在一棵腊梅树下,神色漠然。
苏菀烟假装没有看到他,与春茵疾步从他面前走过,压低了声音,又确保他能听到,“你真的看到妧妧和大公子单独去了瞻月楼?还许久没有出来?”
春茵道:“正是。”
苏菀烟面露焦急,“快去瞧瞧。”
谢予安缓缓地抬起眼,一个跨步拦在了两人面前,眉心低压,“你说妧妧怎么了?”
苏菀烟诧异地看着他,小声惊呼,“二公子。”
谢予安太阳xue突突直跳,冷笑道:“她在哪里,带我过去。”
苏菀烟看着他骤变的脸色,吸了口气。
谢予安看着紧闭的屋门,双眸染的通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究竟在干些什么!
他咬牙冷笑,他已经受够了,抬起手用力的一把推开了门。
……
苏菀烟本以为打开门,眼前看到的必然会是不堪入目的画面,她甚至已经告诉春茵,随时去请祖母过来。
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大伯母也在,而苏语凝一点事也没有,正与两人相谈甚欢。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柔诧异地看着两人,“予安,烟姐儿?你们怎么过来了?”
谢予安一腔怒火就这么生生断在了心口,望着屋内的三人一时间怔在了原地。
他看向苏语凝,见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别开了头,竟是在与他置气的模样,他冷了她这些日子,看来她不知道自己错了哪里。
还是苏菀烟反应及时,她笑道:“我原本是想再边上的暖阁换衣裳的,也不知放在那里的衣裳什么时候被婢女拿了回去,只能又回了一样清竹院……出来时正巧遇见二公子在找妧妧,便与我一同过来了。”
苏菀烟看到谢蕴清似笑非笑的朝她看来,眼中的轻蔑让她如坠冰窟,他早就料到了……可妧妧确实吃了药,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苏菀烟眼前一黑,药是假的!
叶柔不疑有他,起身笑道:“躲懒了这么久,得快些出去了。”
几人出了瞻月楼,谢蕴清从她身旁走过,目不斜视,淡道:“你好自为之。”
苏菀烟手脚冰凉。
苏府的园子与谢府的深幽曲折不同,大片的莲池,亭台错落有致,站于高台就能将整个园子的景色收入眼中。
谢蕴清望着早已枯萎凋谢,不见叶也不见花的莲池,对夏云道:“贺府来拜寿的人里似乎不见贺敬之,你便去点他一点吧。”
“是。”夏云应声后又道:“小的还是有一事想问。”
谢蕴清微抬了下颌。
夏云道:“少爷是如何肯定三姑娘会将药下到四姑娘身上的?”
“春冰薄,人心更薄……哪怕我不提醒,你以为她就不会自己想到这一步?”
夏云心想,确实,一开始苏菀烟就打着让少爷教唆四姑娘去提出退亲的主意,坐收渔人之利。
而且都到了这一步,她不可能放弃,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脏水泼到少爷和四姑娘头上。
“与其让她想法子弄来药,到时候我们被动,不如我先将假的药给她。”
他和苏菀烟谁都不是好人,无非是他将她始终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摆到了她面前,推了她一把。
谢蕴清眼中不起波澜,“我早就说过,她若自己来,就不用弄得太难看。”
夏云挠挠头,“可药是假的,她便是用在了二少爷身上,不也是起不到作用。”
谢蕴清忽然弯唇笑了笑,“你以为让人乱情的真的是药……不过是人心里的“欲”罢了。”
晚宴上觥筹交错,但苏菀烟却坐立难安,她想不到贺敬之竟然还有脸来。
她望着隔了好几桌的男人,心里紧张起来,谢蕴清会不会已经将事情告诉他了?
可看他神色平常的样子,苏菀烟又安慰自己想多了,何况两人已经退婚了,就算那ji子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们的亲事也不可能再议。
陈氏见苏菀烟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