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薄野景行跟此二人一路勾肩搭背。前方渐渐开阔,似乎已出了地宫。
一座高塔耸人云霄,长长的玉色阶梯仿佛没入天际。空中垂下吊缆,
一个吊缆足可装载士兵三十人。吊缆一共二十个,一次就可运送士兵六百人。
就连江清流也是感叹此设计之奇巧——若是下方缺人时,只需以吊缆将士兵放下,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即有神兵天降。然而若是有人来攻,这长长的石级,以下向上的仰攻,怎么可能取胜?
只是京都之郊,修建如此宏伟的浮云台……不会太兴师动众吗?
江清流已经到了薄野景行身边,薄野景行还在与那两位半路认来的“兄弟”聊得热火朝天。他只得插话:“夫人恐已久等,不可再耽误。”
薄野景行这才恋恋不舍地与那位“兄弟”告别。三人慢慢聚到一起, 江清,流先低声说话:“我知道卫枭是谁了。”薄野景行看向他,他很确定道,“当今国师,御号自在上师,他任国师之后,不仅为圣上炼制仙丹,蛊惑圣上追寻长生不老之道,更怂恿圣上建立长生殿,称自己有始皇长生不死药配方, 可以使人永生。”
薄野景行望向绵延无尽的石级,心下也明白过来:“你是说,这浮云台其实是长生殿?”
江清流自然肯定:“如非是他,谁能在京都之郊筑此髙台?”
薄野景行点头,就这么说话的一会儿工夫,士兵们已经开始进人吊缆了。 江清流也待进去.薄野景行拦住了他:“这些吊缆既然数目分明,上下多少人他们岂会不知?我们若一起,立刻就会被人发现数目有差。到时候若是吊缆停在空中,上不去下不来,再由吊缆中的人互相一指认……我等立刻就要遭殃。”
江清流一怔,齐大也不明白:“我们不坐吊缆上去?”
薄野景行又去找了刚才搭话的那两位:“实不相瞒,夫人的亲卫队方才被闯入者袭击,几位兄弟都牺牲了。夫人肯定是要从诸位兄弟中提拔的。小弟与两位哥哥十分投缘,不若两位哥哥随小弟一并上去。日后夫人面前,小弟必为两位哥哥美言,我们—同侍候夫人,日后当差之时,也有人陪伴消遣。”
二人—听,顿时大喜,夫人的亲卫队,那跟他们这些伍长、什长又是不一样的。就如同御林军似的,平常都是在浮云阁走动当差。如此美事, 他们又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薄野景行看了江清流一眼,随即大步走到负责升降吊缆的兵士面前, 手往怀里一掏,顿时取出个黄金腰牌:“夫人有令,我等需立刻上去汇报情况。”
江淸流简直是无语——那腰牌是梵素素的,薄野景行方才与她拥抱, 顺手牵羊摸了她的腰牌过来。如今她还拿着鸡毛当令箭:“速速送我等上去, 迟了恐大家都吃罪不起!”
随后江淸流、齐大,连同薄野景行半路认识的两位“兄弟”并站了出来。
负责升降吊缆的士兵一看人数一一说混入的jian细是四人,其中一个眼盲的。 现在这里是五个,个个身强体健、耳聪目明,那定然不会是jian细了。
他立刻专门派了一个吊缆,还恭敬地朝薄野景行行了个礼:“大人请。”
吊缆上升得极快,耳畔风声呼啸,两个以为捡到美差的士兵还在极力 讨好巴结三人,江清流与齐大倒也有一声没一声地应答着。三人都是见过风浪的,瞎话扯起来也是有板有眼的,哄得二人美得就要冒泡。
过了约莫一刻半钟,吊缆终于停止上升,在Jing铁横梁上一路滑向左边,最后被机括卡住。有士兵过来打开吊缆的铁门,五人鱼贯而出。浮云台这么多人,守卫当然不可能每个都认得,但是经常来来往往,大多数还是眼熟的。
如今薄野景行三人虽然面生,但身边两人可是货真价实的自己人,是 以也不疑心,放五人入内。
一出接引台,薄野景行几人就露馅了——都对浮云台不熟。
浮云台耸立云端,真真的手可摘星辰。身畔迷雾缥渺,如临仙阙。薄 野景行和江淸流互看了一眼,这建筑之巍峨,真是远超人想象。而更难以想象的是,南北战势不断,蛮夷之邦屡屡侵扰。苏渔樵老将军年过花甲尚抵御外敌,浴血奋战。朝廷在军粮告急、捉襟见肘之际,竟然建造了这座巧夺天工的浮云台。
薄野景行与江清流四下一望,只见足下白石如玉,雾气丝丝袭袭升起,在紫微与北斗二星遥遥相对之处,门楼高耸。门楼之前站着两名身穿金色铠甲的守卫,执铣拥旄,身姿挺拔。
薄野景行与江淸流走到两名金甲守卫面前,立刻被喝止:“什么人? ”
薄野景行知道瞒不住一—这里的守卫,岂能不认识梵素素的亲随?她也没犹豫,立刻与江清流、齐大等暴起,先杀了两名跟他们一起上来的士兵。 两名金甲守卫大喝一声,冲将上来。然则薄野景行、江淸流跟齐大这样的组合,他们两个断难抵挡。
片刻之间, 已做了剑下亡魂。为防其他人发现,薄野景行将人倚在门 楼旁,若不细察,旁大定会以为只是偷懒熟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