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但他身形未止,他扑上去,一把抱住伏在洞口的人:“薄野景行,你不能吃他!他是我的!”
他双目通红,这时候双手死死按住薄野景行的双肩。伤口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摸薄野景行的腹部。那里很是平坦,毫无起伏。
她……她已经生产了?
江清流只觉全身的血ye都涌上了头顶:“你不能吃他!”
薄野景行的刀丝还在他体内,那无比锋利的神兵利器己然贯穿他的身体。此刻只要她手指微微一勾,便可将他的身体切割开来。江肖流却似完全没有感觉:“还给我!”
薄野景行推开他,缓缓起身,竟然小心翼翼地抽出刀丝。那样锋利的兵器,抽出体外等于二次伤害。他身上的伤口开始流血不止,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双目血红,如同濒死困兽
薄野景行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额角还是shi的。此刻黑发黏在颈项处。她缓缓起身,脚步难掩虚浮。
江清流坐在地上,任自己淌着血,目光却注视着她。
此处山洞是个葫芦口,嘴小肚子却大。里面还有一潭清水。薄野景行行至清水边,从起伏的钟ru石后抱出小小的一团东西。江清流目光微凝,立刻起身,猛扑过去。
那外衫包裹的,是个小小嫩嫩、皱皱巴巴的婴儿。
这时候他正沉沉睡着,虽然丑,很美好的感觉。睡得倒是极为香甜,给人一种很柔弱、很美好的感觉。
江清流抱在怀里,仍有些不敢相信,那是他的骨血。十个月的孕育上天赋予生命的回礼。他终于平安地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那种感觉很奇怪,远比他想象的感动,却又让人觉得平静。他抱着这个小小的婴儿,这时候才觉得浑身剧痛——该死的,那老贼的刀丝刺穿了他的脾。若不是见到他无意还手,恐怕已经搅碎了他的内脏!
他抱着孩子,齐大在外面已经等不及,从洞口钻了进来。
薄野景行刀丝紧握,气氛顿时凝固——如果齐大做出任何举动,她恐怕立刻就会择人而噬。齐大也是高手,岂能感觉不到这种笼罩自己全身的杀气?
他看向江清流,见他怀里抱着个婴儿,立刻明白过来。他心中的惊诧也难以言表——这老贼体质如此娇弱,怀胎十月即将临盆之时,她是如何逃至这里的?
江清流抱着婴儿,示意齐大退出去。齐大见江清流虽然受伤,但二人均没有再动手的意思,顿时退出洞口。江清流走到薄野景行面前,目光相对,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说什么呢?与他祖辈论交的邪道魔头,杀死了他的太祖,却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他左手抱着孩子,右手一挥,以指为剑,剑气在地上划出深深的划痕:“薄野景行,你我之间,就此划地绝交。下次再见之时,我必取你性命。”
他转身行出山洞,地上只留下一道刻入山石的划痕。
就此绝交,前情种种,从此一笔勾销。
薄野景行在山洞里坐了很久,孩子凌晨时分便已产下,她本就不该多看一眼。只当人参果直接服食也就罢了。
偏偏一时鬼迷心窍,多看了一眼。
如今想来,当真是悔恨至极啊!她以手捶地:“少桑啊,老身被你囚于地牢三十余年,你说到底是图个什么?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总不能就为了给你孙儿生个娃吧……”
江清流抱着孩子赶回沉碧山庄之时,全庄上下震动——这个孩子,是否就是薄野景行所生之子?
周氏第一时间赴至,自然也是询问此事。江清流轻轻逗弄着怀 里的婴儿:“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是我的孩子,姓江,叫……江梅魂。”
周氏一顿拐杖,疾言厉色:“江清流,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太爷爷尸骨未寒,你竟……”
许是声音太大,江清流怀里的孩子突然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江清流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抱孩子,哪里知道为什么哭。
周氏本是盛怒,此时却沉默了。她缓缓走近,从江清流手里接过那个小小的婴儿。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酒香,如同美酒佳酿。
果然是那个人的孩子,杀死她丈夫的凶手的孩子。可……也是她曾孙的孩子。
她双眼浑浊,最后却定格在那张小脸上。她一生无子,江清流是她一手带大,如今抱着这个孩子,冷硬多年的心,突然就柔软了。
这是一个脆弱得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生命,她的确可以轻易扼杀他。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天可怜见的柔弱,足以融化任何伸向他的屠刀。
周氏叹了口气,唤了门外侍女:“小少爷许是饿了,还站着做什么?”
侍女答应一声,匆匆下去准备了。孩子还哭着,周氏微微仰头,收起眼中热泪:“罢了,他虽离开,你却归来。”
江梅魂的事,江家上下并没有大肆宣扬——如今与薄野景行有关的事,大家自然是少沾染的好。
但其他仍打着如意算盘的宗亲可不这样想,正好揪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