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意外,从我去稚罗郡开始,全然不记得了。但现在,我突然回想起来,告诉娘是希望您不必再为我肚子的事忧心。待将来时机成熟,我会公开真相,不让朝中再有非议。”
&&&&太皇太后微微点头,拉过儿子的手,疼惜的轻轻抚摸。
&&&&生在帝王家,也要吃太多的苦。
&&&&她仔细回想一遍他的话,问道:“时机成熟之时,莫不是你登基称帝?可是当今圣上身体无碍,必然是你先要生下孩子,到时候……”
&&&&颛孙肃行笑的意味深长,“圣上大约等不到这个时候,他吃了不少那老骗子炼制的丹药,颗颗都是催人早死的毒药。”
&&&&太皇太后没有半点对圣上的同情,只是这一次清清楚楚的意识到闲散自由惯了的儿子要做皇帝了,国家大任扛在肩上,以他的心性不会像圣上那般将朝政当儿戏,必是收敛了其他心思,殚Jing竭虑的谋划朝政,她一阵阵的心疼。她被竟宁帝迎娶为皇后,却没想过要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
&&&&“只苦了你了,坐上龙椅以后哪还有清闲日子可过。”
&&&&颛孙肃行忽地凑近母亲一些,声音更低了几分,“那便将龙椅交到它真正的主人手上。”
&&&&太皇太后眼神奇怪的瞪着他。
&&&&颛孙肃行轻松自在的笑道:“我知道老爹临死前,留下的真正遗诏上写了什么。”
&&&&太皇太后叹道:“可是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杳无音信。”
&&&&“这也说明他们本事高。若真要叫旁人知道,怎么想外祖父家?”
&&&&太皇太后依然叹气,不知该悲该喜,“可万一……”她不敢说他们死了,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请杭先生帮忙打听消息,这么多年总归想知道好不好。”
&&&&颛孙肃行脸色一变,“您告诉杭豫左了?!”
&&&&太皇太后被吓了一跳,忙说:“我并未明说,他只以为我在寻找失散的亲人。”
&&&&颛孙肃行眉头紧锁,良久叹一声,“罢了,他迟早会知道。”
&&&&他们担心单独说话的时间太长,引人猜疑,于是闲扯着家常出去。太皇太后命人准备丰盛的午膳,叫儿子好好的补一补身体。
&&&&颛孙肃行对上杭豫左的目光,微微一笑,“你让几个人带路,去皇后那里接敏筠回来,就说她皇祖母要和孙女儿一起吃饭。”
&&&&“好。”杭豫左应了一声,出去。
&&&&颛孙肃行望着他的背影,愁闷的捏了捏眉心。
&&&&太皇太后发觉儿子不对劲,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对杭先生有什么意见?”
&&&&颛孙肃行心想不愧是亲娘,自己那点小心思怎么藏得住?可他又哪里敢说明,敷衍过去:“不是,有点困了。”
&&&&太皇太后揉了揉的头发,“一会儿吃完饭,早点回去歇息吧。”她很想留儿子在偏殿里睡会儿,可是圣上那样的人,又要以为他们母子在筹谋什么坏事了。
&&&&只希望这处处拘束的日子,早点过去,他们一家人平平安安才好。
&&&&凤栖宫外,杭豫左听宫人小声禀告,说是郡主玩儿的开心,正在挑选布料和女孩子的小首饰,需要再多等等才好接走。
&&&&他蹙眉,望着深深宫门。
&&&&虽然两伙人不对付,但她们应该不会胆大妄为到对皇太叔之女做什么吧?
&&&&杭豫左默默的等候,岂料竟是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期间太皇太后也派人来催过,可不知皇后和颂康公主用了什么法子,叫敏筠乐不思蜀。
&&&&好不容易才见到皇后宫中的嬷嬷牵着敏筠的手出来,杭豫左站在宫门门槛外,目不转睛的盯着。
&&&&“郡主下回一定要再来玩儿哦。”嬷嬷笑盈盈的,指挥一队手捧各色布匹物件的宫女跟随郡主一块儿去太皇太后那里。
&&&&“好!”敏筠甜甜的大声应道。
&&&&杭豫左牵起敏筠的手,觉察到一丝异常。
&&&&走过两道宫门,长长的甬道上除了他们这队人和侍卫外,不见其他人的时候,杭豫左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蹲下///身来,拉着敏筠的两只小手,轻声问道:“敏筠觉得冷吗?”
&&&&“不冷。”敏筠小声的答道。
&&&&杭豫左摸了摸她的小脸,继续往向走去。
&&&&回到寝宫,太皇太后打赏了送东西来的宫女们,然后饭也顾不上吃,一边询问陪同敏筠的嬷嬷,一边亲自仔仔细细的检查布匹和首饰。
&&&&嬷嬷道:“皇后没让奴婢进去,只叫在门口候着。奴婢留心屋内动静,皇后和公主一直在与郡主说笑,帮她挑选东西。对了,这些东西有的是番邦进贡,有的是圣上赏赐,还有皇后娘家与海外贸易所弄来的,颂康公主想看新奇玩意儿,才都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