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本画册低声说笑。
&&&&马车向皇宫前进,走的是大路,而且前一天由专门的人清扫过,马车并不颠簸,皇上把这份人情也做足了,怎叫人不赞他一声仁义之君呢?
&&&&虽然车厢宽敞,但颛孙肃行觉得闷,于是掀开帘子往外瞧。
&&&&一个人,无缘无故的盘腿坐在街边二层小楼的屋顶上,笑意浅浅的,挺好看,可这么样的举动,在颛孙肃行看来,像是有疯症。
&&&&紧接着,他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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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有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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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屋顶上的疯子身形矫捷的像山上的猴子,“嗖”的一下蹦跶起来,一眨眼间就已经站直了身子,同时抖开背后的黑布。
&&&&黑布下藏着一张弓弩,上面搭一支成人大拇指的箭,箭头锐利,在阳光下闪出一道刺目的光芒。
&&&&这种箭的威力相当惊人,据说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洞穿三寸厚的墙壁。
&&&&而现下,这箭头正对着他现在所坐的马车,确切的来说正跟随着他胸膛的移动而移动,一股无形的杀气在急速的蔓延,压迫的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那疯子依然在笑,笑得甜甜的,唯有一双眼睛透出冷色。
&&&&颛孙肃行刚准备大喝一声“有刺客”,冷不丁的脑袋里一阵阵的抽痛,有模糊不清的画面在脑海中不停的闪现,像走马灯似的,而这一情况致使他一时不能自已,眼睁睁的看着疯子的手指扣动了机关。
&&&&千钧一发之际,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他的脑门磕到什么地方,头顶上传来木板碎裂的炸响,接着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身上,但他感知到的并不多,因为有人从后背抱着他,压倒在座位上。
&&&&抽刀声,惊呼声此起彼伏,但颛孙肃行一动不动,眼前一片黑暗,唯有脑海中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他想起来。
&&&&“殿下?”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一只干燥而温暖的手搭在他的肩头。
&&&&颛孙肃行从那些画面中清醒过来,扭头就看到破碎的马车周围,站着十几个侍卫,二层小楼上的那个疯子早没了踪影。最后,他坐起身子,对上了杭豫左关切的目光。
&&&&杭豫左问道:“殿下,您无碍吧?”
&&&&颛孙肃行摇摇头,就算有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杭豫左说明——其实自己早就死在庆化十三年六月初一的午后。
&&&&是的,没错。
&&&&庆化十三年六月初一的午后,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头晕脑胀,他刚从稚罗郡回来,圣上找他商议册立皇太叔的事情。
&&&&再无其它路可走,册立皇太叔势在必行。
&&&&他有些头疼,郁郁的从宫里出来,爬上自家的马车,还是在这一条道上遭遇的埋伏,同样是房顶上疯子一般笑得Yin恻恻的刺客,同样是强有力的弓弩。
&&&&猝不及防,也没有杭豫左在身侧,他没能躲开。
&&&&箭洞穿了他的胸口,生命随着涌出的鲜血而到达了终点。
&&&&后来……得见上天垂怜,他竟重生在庆化十三年五月的某一天,重新开始了他的人生。
&&&&颛孙肃行捂着额头,他只记得重生醒来的那一天,是在回帝都的路上,他纵然兴奋,却不敢对旁人提起一字半句。如此怪力乱神,只怕说出来也会被当做疯子。
&&&&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仿佛已经深深的刻印在脑海之中,尽管只是失忆之后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他也相信这是真的。
&&&&重生之后,他早有预见的躲过六月初一的刺杀,却没有躲过另一天的意外,头脑的浑噩让他忘记了曾经有人想杀他……但是现在想起来,不算迟。
&&&&接着,颛孙肃行一拍大腿,嘴角泛开Yin郁冰冷的笑。
&&&&这一世,谁要他死,他必先将谁挫骨扬灰!
&&&&和煦的阳光洒满一地,却照不亮颛孙肃行Yin沉的脸色,侍卫们噤若寒蝉,不敢言语一句,甚至连动都不敢都一下。
&&&&敏筠受到惊吓,本能的想去抱住父亲,可一眼看清父亲的脸色,转头埋进杭豫左的怀中。
&&&&杭豫左轻柔的抚摸着敏筠的头发,目光却始终注视着沉默不语的颛孙肃行。
&&&&这和平日里随和的皇太叔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那眼色中蕴藏着的怒意几乎快要化作凌厉的刀光剑影。
&&&&良久,战战兢兢的帝都府尹禀告完毕,有侍从从府上牵来一辆新马车,颛孙肃行的脸色终于缓解了,又恢复平日里的模样,温言安慰女儿,敏筠这才慢吞吞的转而抱住父亲的手臂。
&&&&可杭豫左觉察到颛孙肃行的心情其实并未转好,直觉告诉他造成如此情形的原因不单单是刺杀这么简单,应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