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他们并不认识,但是在少年后面的人却是十分眼熟,水匪嘴唇翕动,吐出了含糊不清的两个字。
方舟放在腰间的手指弓了弓,脸上却是一丝表情都无,李承乾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样,转过去吩咐道:“动手。”
什么?还来?原本还萎靡不振的水匪瞬间表情扭曲,直接大叫出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须多费力气!!”自打被抓起来之后,半点口供不录,三天两头就是一顿毒打,就算他是杀人不眨眼的盗匪,也经不起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
他们使劲叫唤,心道自己肯定活不了多久了,不如逞逞嘴上威风,也爽快!守卫却是不理,沾了盐水的鞭子高高扬起,重重落下。水花溅开,在水匪的背上手上乃至腰腹,留下道道檩子,交错纵横,不仅看起来吓人,伤口本来就火辣辣的疼痛,再加上盐水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水匪辱骂的声音低落下去,慢慢的都换成惨叫声,直到最后嗓子都喊哑了,甚至还有两个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水。”李承乾佁然不动,冰冷的下达命令。
从墙角提来的半桶水直接泼到水匪身上,只听见数声惨叫之后,反倒是又晕过去好几个,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到守卫身上,对方看了看水桶,见到底下还残存的盐粒之后憨厚一笑,道:“弄错了。”
李承乾微微侧过头,看向其中唯一一个还有几分神智的人,道:“招还是不招?”
水匪舔了舔嘴角,伤口撕裂渗出几缕血丝,唾ye延缓了些许痛楚,他道:“我招,我招。我等乃江中寨的水匪,我们的匪首叫江武东,三年前,有个道士找到江武东,要江武东为他做事,而他用计帮助江武东吞并其他水匪寨,成为扬州的大水匪。那个道士甚至做了一条线,但凡从劫掠得来的货物都有严家帮忙销赃,而那些明面上的事都有当官的来解决,得了利益,我们两成,当官的三成,大头的道士拿走……”这些事情他早就想说了,自己拼死拼活得来的财物,却要分那些翘腿享受的人,他不甘愿,甚至怨恨。
“官府内和你们接头的是谁?”李承乾黑眸里的冷意几乎要凝结成霜,温和的假面瞬间褪去。
水匪的嘴张了张,“是…是……”话还未说完,陡然呕出大量掺杂了鲜血的浑浊物,这像是个信号一样,在这短短数分钟的时间内,所有的水匪都死了个通透,一个不留。
众人被这突来的场面震惊住了,气氛凝滞沉默,李承乾拂落桌面上的杯盏,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好!好得很!究竟是谁,给本宫查!”他转眼去看方舟,冷嘲道:“堂堂刺史府,竟然叫人在眼皮底下面前全死了,是本宫孤陋寡闻了!”
“殿下,臣不知,臣冤枉!”方舟低着头,脸色发白,额上冷汗津津。
李承乾视若罔闻,拂袖大步走出,俞修也是十分严肃,跟在其后。等到二人看不见踪影了之后,方舟直起腰,视线扫过地上的水匪,眼睛眯起,“把东西处理了吧,小心点,省得叫人看见。”身边的随从领命而去,他踢了一脚死人,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
季婵在一室的暖香中悠悠转醒,身下是柔软的床铺,锦帐半放半束,红色的流苏上还有个小巧的香盂,缕空的样式十分Jing致,如果不是自己手臂上仍是隐隐作痛,她险些又要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勉强自己下了床榻,由于人生地不熟的,季婵也没有随便唤人来帮忙,而且用自己没有受伤的手倒了一碗水喝,等喉咙不那么难受了之后,她又小心翼翼的凑到了窗前,试图通过这里逃出去或者查探外头的情况。
因为受了伤,她的力气不如往常的大,然而也不至于连个窗户都推不开,季婵又试了几回,知道窗户被人从外面钉死了这才松了手。她在室内反复踱步了好几个来回,实在是等不下去了,索性拼一把,裹了外衣就想往门那边闯。
手刚碰触到门框,门板就被人从外面推进来,季婵早有防备,Cao起桌上的硬铜镜就往来人头上砸,却被对方一把握住手腕,反剪了在身后。
“娘子!你终于醒了。”阿锦松开手,惊喜的发现季婵的脸色比之之前要好了不少,目光在触及她手里把着的铜镜后,也为自己抹了一把虚汗,心道这季娘子虽然年纪稚小,倒是有几分胆识和狠劲,自己差点让她给开了瓢。
“阿锦。”季婵将人拉到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那些人呢?还有刘、林两位管事呢?你没被怎么吧?身上可受了伤?”
阿锦无奈的听完对方一叠声的询问,耐心的一个个回答:“那些人现在还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两位管事在西厢休息,奴身上没有伤,倒是您手臂扎了个血孔,莫要再动了,小心伤口又崩开了。”
季婵捂着手臂坐下,神色有些恍惚:“是了,我差点忘了,我的手臂受伤了来着,所以我们现在在土匪的老巢吗?那个恒明子是……”她顿了顿,又觉得自己不该问的,答案显然是自己不能触及也不想触及的,季婵颇为懊恼的皱起眉。
阿锦叹了口气,道:“先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