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问起不好交代。
山阳的消息久久未能传来,俞修对于监狱里头的俘|虏看得死紧,油水不进,方舟皱紧眉头,心情难言。
“方刺史莫急嘛,来来来,这是俞某用素描为您画的一张画像,像不像?”俞修张开画纸,笑得愈加风清月朗,只是暗里悄悄动了动腰背,他也一把年纪了,长时间这么伏着实在受不住。
白纸黑色,画上的人模样扭曲,若是让季婵瞧见,怕是要感叹这三庭五眼,没一个在线上的。
至于方舟看到那张所谓的画像之后,心里的感受更是难以描述了。
再道回来,季婵等人所居的说是旅舍,更像是租屋。四人住一个小院,刘、林两个管事离得稍远,季婵和阿锦住在一间,当然,自然是季婵睡榻,阿锦住隔间。
对此阿锦毫不在意,先不说她如今是季婵的仆人,就是当初练武的时候,站着都能睡,有个地方就不错了,比之这些,还是就近保护才是正道。
回字院,摆设虽然不富丽Jing致,但简约素淡反倒更为养眼。看守院门的是个婆子,平日里也负责她们的饮食,看着和常人无异,但是却做得一手好菜,即便烹饪的手法单一,做出来的滋味却多样。
肥瘦搭配的猪rou剁泥,掺上干菌末和蟹黄,捏成等大的六个丸子上锅蒸,虽说没有鸡汤做底,不如后世的美味,但是也极为难得,至少震惊了正要举筷子的季婵。
“这道菜叫什么名字?”季婵用筷子一夹,淡粉色的丸子碎开,只好另外换了勺子小心拨弄。
“回娘子,这菜唤作蒸rou丸。”阿锦来时已经问过,只想了片刻便答出。
还以为是狮子头来着,季婵动作不停,又夹了一个。旁边是一碟炸好的锅巴,酥脆喷香,再有一盘凉拌青菜,两碗白粥下肚,季婵意犹未尽,却是不能再多吃了。
和赵德云商谈之事已了,季婵答应先运来一船货物让他在扬州先试试水,正巧赵德云打算北上长安,索性一同前往。
赵家和季婵不同,不仅仅是书坊,也涉及蚕丝、香料等生意。如今正好是夏季,时兴的布料花样轻薄繁丽,运往长安又将引起一番浪chao。守门的婆子被她买下,重新给了名字,打算用作餐馆的帮厨,大部分时间教授新人,偶尔露一把好手。
码头登船,刚一驶出水面,刘管事便蜷成一团,圆润的滚入船舱内的厢房休息。七八月风浪大,船身摇晃不止,比之来的时候更为厉害,刘管事反应愈发的大,不仅脸色青白,日常一吐,肚腹也是抽抽直疼。
季婵立于船头,看见乌鸫在蓝天下展翅,想起因为晕船而歇息在床的刘管事,心有戚戚焉的咬了一口手里的rou馍,嗯,面皮还带韭菜的。
船行两日,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漫天星空十分引人。黑夜中迎面驶来数条小舟,赵德云船上的船夫挥着幡子示意,奈何对方好像没看见一样,一如既往。
本能的感觉不对,赵德云吩咐随行的壮仆手握棍棒,护在两边,小舟密密麻麻的布在眼前,有些人萌生了退意,却被赵德云呵斥,只能挡在面前,心里的畏惧却是怎么也除不去。阿锦把季婵护在身后,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渐渐消失,与平日全然不同的严肃面孔让季婵也是心里一紧。
“这些是什么人?”眼看着小舟越来越近,季婵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危险将临,她低声问道。
“是水匪,娘子勿慌,奴定能护你安全,区区水匪,奴还不放在眼……”带着钩子的麻绳铺天盖地而来,扣在船上,转眼间就有数名水匪登船,阿锦的话停住,转头一本正经的对季婵道:“娘子,我们逃吧。”
“……”
赵德云脸色骤变,指挥着健仆上前与之搏斗,奈何战斗力压根不是一个等级,何况之前就心中胆怯,打起来缩手缩脚的,很快就死伤过半,余下的见状纷纷扔掉手中的工具,跳船而逃。而水匪则是越战越勇,黑夜中的他们形同鬼魅,攀着绳子往大船上爬,腰间配着长刀,嘴里还叼着匕首,刀身泛着冷光,一如他们漠然的眼神。
草菅人命……
季婵原本犹豫的心看到眼前的场面瞬间坚定了起来,钱可以再赚,售货商也可以再找,如果今天她折在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锦抽出袖里红,反手握住,她锁定了一只落单了的小舟,打算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带着季婵偷偷渡上去,佯装成水匪同伙,逃出生天。
只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正当她拉住季婵往船边凑的时候,“咻”的尖厉破空声陡然响起,一只暗箭踏风而来,狠狠扎进了季婵的左臂。尖锐的箭头由Jing铁制成,森然的冷意划开柔软的皮肤,鲜血汩汩涌出,浸shi了半边衣袖,季婵痛叫一声,脸色惨白的握住臂膀。
“娘子!”阿锦抬起袖里红挡住了飞来的箭矢,掏出手帕裹住季婵的手臂,心里暗自着急。如今季婵手臂受伤,如何能够跟她游过冰冷的河水?而且劫匪已经在往这边凑近了……
“东家,阿锦,这边!!”大船底下,一方小舟紧紧依在其旁,阿锦探头一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