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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阿锦抬头,只见就在她左手边一个拎着酒葫,衣袍穿得歪歪斜斜,贼眉鼠眼,脸上还长了麻子的男人咂了咂舌。两人的目光甫一对上,阿锦冲他咧嘴一笑,男人却好似见到了鬼一样连连后退,仓促要逃。
“喝!怎么又是这个煞星!”张麻子手头上的酒葫也不要了,佝偻着背钻入人群,再一回头就看不见人了,他疑惑的四顾环盼,“人呢?”
“我在这呢,麻子脸。”阿锦突然在他身后出现,抬手一把攥住他衣袍后领,把人往巷子里拖,“走走走,我们换个地方好好交流交流感情。”
“别啊大佬,我最近可没有再去找麻烦了,就不能放过我吗?”张麻子哭丧着脸,运足了气力想要跑,腿在地上一股脑的乱蹬,可惜这样除了让他靴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再大点以外再起不了其他作用。
进了Yin暗的小巷,阿锦把人往角落里一扔,十分大爷的倚在墙上,抖着腿道:“说吧,你和周仲义什么关系?”
“周仲义?”张麻子尝试着往外头爬了几步,“我不认识他啊这。”
阿锦抬脚踹在周麻子耳边的墙上,双臂交叉报于胸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实话实说我就饶你一条小命,否则……这巷子十天来不了一个人,就算我一刀把你捅穿,你也得等臭了才有人过来给你收尸。”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张麻子心惊胆颤的看着墙体的裂纹,硬着头皮说道,“我只知道书坊里头那个姓杨的伙计管他叫周哥,其他的一概……”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个煞星从袖子里头掏出一把带有半尺刀刃的竹管,锐气逼人的光芒立马让他改了口,“杨伙计各种巴结周哥,从他口里打探什么作坊的讯息,好卖给常六。”
杨伙计想来就是杨兴了,阿锦冷哼了一声,又问道,“常六是谁?”
“常六是这里的地头蛇,他二叔在官衙里头做事,明面暗地都有人,就是他要人打探的作坊。”张麻子眼睛一转,透出几分狡猾来,“他来头大得很,几年来靠手段整倒了不少铺子,积累下一笔可观的财富,若是染上官司,只需要用钱疏通一番就可毫发无损。前两年他开金铺,有家同行款式新颖,风靡一时,常六索要图纸不成,就□□勒索、恐吓打砸……”
张麻子抬头看阿锦脸色,接着说道,“那金铺老板在这种情况下坚持了没半年,就收拾细软滚回扬州了。”
阿锦把袖里红塞|回竹管,挑眉看向暗搓搓吓唬她的张麻子,缓缓说道,“他来头再大,都只有一条命,你说对吗?”
张麻子话头噎在嗓子眼,瞧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心里头的小麻子脸疯狂挠墙——‘果真是个煞星!还是莫要招惹她才好!’
阿锦并没有马上去找常六,而是回去图书阁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诉给了季婵,季婵气得直拍桌子,用劲之大,甚至将上面的水杯都震离了桌面!
“亏我看他平时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没想到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
当初让杨兴进图书阁工作,也是看在两家的交情上才勉为其难的同意的,只是让季婵意想不到的是来者不善,对方根本就看不上她的工作,而是打算咬紧了图书阁这块肥rou!
她早该想到的,图书阁仅凭一年的时间就把长安的大部分市场攥在手里头,拿起叉子就把人家的蛋糕分走,要是没有反应那才奇怪了。只是这样的动作太Yin损了,如果作坊被烧毁,那么整个书坊也就名存实亡,即便是收拾修养后东山再起,也很难能有今天的成就。
这是商业竞争中最为恶劣的手段,是要遭人唾弃的。
季婵咬紧牙根,心里恨极,甚至还想回去质问杨兴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她和气惯了,这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把杨兴辞退了,至于常六则是得盯紧了,我估计他接下来还会有动作,不能掉以轻心!”
她在房内走来走去,显得有些焦躁,阿锦看她这幅模样,暗咐道要不干脆杀回去把常六其人捅个对穿算了。
外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阿锦诧异的收起手正想推门出去查看,不料房门被人从外面一巴掌拍开,好在她机智的后退两步,否则就要被直接拍到墙上去。
进来的是作坊的刘管事和财政的林管事,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半天说不出话来,阿锦有些不高兴道:“有什么话也该敲门通报,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季婵早就在两人进来的时候转入屏风后坐定,出声道:“二位坐下来喝口水慢慢说罢,阿锦。”
“不用了东家,我有一个好/坏消息要告诉您!”二人异口同声道。
“……”季婵拿杯子的手顿了顿,“先听好消息吧。”
刘管事立起身来,向来Yin沉的脸上也有了笑模样,他先是恭贺了季婵一遍,然后道:“铅笔研制出来了!”
“真的?!”季婵瞬间觉得周身通泰,出去跑个二十圈都没什么问题。
“我们采用硫磺和一种可以用作妆品的易碎金属等做粘结剂和石墨加热混合制成笔芯,虽然做起来有些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