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坛子里头泡了还是怎么了, 哎呦可离我远着点吧!”常六一脸嫌弃的捏住鼻子, 挥手赶人。
张麻子捞起袖子搁鼻子下闻了一闻, 自个儿也被呛到了,昨天在排水沟里头腌了一整个晚上, 味道能好闻那才奇怪了呢!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张麻子不顾常六的满脸不乐意, 把人拉到角落里, 小声说道:“常兄,我查到那地方在哪了!”
这么巧?常六放下捂鼻子的手,掂了掂提着的蜂蜜糕, 摆手道:“我也收到消息了, 用不着了!”
“等等。”张麻子拉住他,示意常六往农妇那里看了一眼,压低嗓音, “常兄说的是她吧?那这样,我把地址告诉您,然后只要给她的八成!余下的两成您就可以自己收入囊中,如何?”
常六心思一动,面上却仍是毫不在意的模样。
张麻子急了,连忙伸出七根手指头,“三七成不成?常兄?”而后又缩回了一根,“四六呢?不能再少了!五五……五五!怎么着也得给我口汤喝吧!”
常六将他的手握住,斩铁截钉道:“成交!”
“常兄您可……可真是一点亏都舍不得吃。”张麻子哀怨的看了对方一眼,指了指李甘花的背影,“那这个怎么办?”
“怎么办?”常六哼了两句小曲,“就让她等着呗,她一个村妇能拿我常六如何?走走走,喝酒去?”
后面这一句可把张麻子的酒虫给勾了起来,于是二人索性就搭着出去另找了一家酒家,花了几百文钱喝了个酣畅淋漓。而燕家店里头的李甘花从最开始的从容淡定,到渐渐等不到人之后就开始急了,她招来伙计一问:对方说送糕点的人刚才已经来过了,只是不知道又去了那了。
李甘花梗着脖子道,“不可能,一定是你诓我!你是不是没去宁双巷买点心?莫不是为了那些钱骗我!”
伙计被她烦不胜烦,也口气不善道:“东西也买了怎么会没有?那人方才来过,手上也像你说的还扣着个玉环!如果不是你硬要求的,我才不会让他来送。现在想来,他怎么可能跟你这种村妇相识!?”
扣着玉环,那的确是贵人不错啊?李甘花神情恍惚,脑海里头一片茫然,但是她斤斤计较、针针分明的性子令她下意识就反驳道:“既然来了这怎么可能不见我,你这泼皮无赖,是不是贪了我的钱?!”越想越觉得有理,她一拍桌子,拿出了那股死活都要纠缠不清的劲儿,硬是要店伙计把钱还给她。
事情发展到最后,反倒是李甘花被人从燕家店丢了出去,原因别无其他,单是她付不起那一桌的饭钱罢了,她坐在燕家店门外头,见过往的行人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顿时老脸一红,逃似的走了。
——
图书阁的生意愈发红火,名气也渐渐大了起来,也算是长安城内拔尖的书坊了,受到严家启发,季婵有意想把生意拓展到其他城市,开个连锁分店。
餐馆的建设已然进行到了一半,只是由最开始的高端走向转变为中低端,二楼设置雅间,楼下大堂起个舞台,再培训一两个说书人,一方面招徕顾客,一方面还能给自己的书坊做做广告,顺道丰富一下大唐百姓的生活。
这样一来,书坊和餐馆双管齐下,只有物质上丰富了,她才有资本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重新拾起自己的专业办个幼稚园什么的,全大唐第一个现代化设备、现代化教育方式的幼稚园啊!想想心里都有些小激动。
然而没等季婵畅想完她的美好未来,阿锦就匆匆由外头冲进来,靠在季婵耳边轻声说了一些什么,等到季婵听完整件事,一下子整个人都从椅子站了起来,眉头紧锁,心里焦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把我的帷帽拿过来,还有让伙计备下车马,我立即赶过去!”
季婵的马车刚出了郊外不久,行到途中,就看见不远处作坊的方向冒起了一股黑烟,季婵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催促阿锦加快了速度。
作坊突然起火,里面又是易燃的纸类,几乎有一半的房屋笼罩在冲天的火光之中,外头是树荫葱茏的银杏,枝叶被火舌一烤冒出熏人的浓烟,工匠和管事都来来回回的跑动,担水灭火。大多人只是身上沾满了烟尘,衣角被火星燎破了几个洞,模样狼狈了一点,并没有出现什么人员伤亡。
由于火情发现得及时,在火势还不大的时候就有管事组织了救火,再加之水源离得近,作坊的损失并没有季婵心里想的那么大,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是为什么突然着火,还是让人不知所以。
纸张的燃点低,作坊三申五令严禁明火,就连厨房都离这数十米,另寻一处独立建造,最近都是Yin天,空气shi度重,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季婵心存疑虑。
将作坊里头的大部分东西都搬出来,季婵让工匠们都在一处安好的房子里头暂时休息一会儿,等下还要对现场进行清理,至于管事都被她集中到一起,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说什么也该开个会。
“诸位都坐吧,阿锦倒些水来。”季婵道。
她话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