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不小心擦过李承乾的脸颊,带来一阵仿若触电的酥麻,尚未察觉的季婵自然的收回了手,又踮脚掰桃花,毕竟太密的花苞会影响坐果,李承乾抚了抚自己被碰到的地方,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了几度。
过了溪,杨家的田地只剩下几步远,阿锦拿来一把小锄头和簸箕,季婵给李治划了一小块田地,上头杂草未除土块凝结,仔细查看还有石块。
“从今日起,这一小块土地交于你管理,翻地,播种,灌溉乃至收获皆由你来。”季婵道指着这一小块田地对着李治道,对于这种不爱惜食物的熊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体会到食物的获得有多麽不容易。
“凭什么。”李治壮了壮胆,理直气壮地应道。
季婵斜睨了他一眼,“就凭你哥哥把你交给我,请我帮忙。”李承乾也拧眉,“雉奴,听话,忘记来时阿父是如何说的了?”
李治“哼”了一声,从阿锦手里头抢过工具,自行走到地头,嘴里还嘀嘀咕咕道,“做就做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承乾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再理会他了,而是跟着季婵坐在侍卫带来的小马扎上。
经过一整个冬天的窖藏,去年在这块种过西红柿的地里又有几株遗留下来的种子发芽生长,绿苗挺直了腰杆,叶子中点缀着几朵黄色的小花。阿锦搬来的小案上被铺开了一张纸,季婵拿着一枝烧成碳化的柳条教兕子写生绘画。
只有仔细观察才能把枝叶的细节记载心里,就连花蕊也能描绘清楚。兕子尝试着拿起柳条,没有控制力道的小手一不小心就把脆弱的柳条掰折了,她嘟起小嘴,捡了掉落的炭条块继续画,再一次下笔就学会了用轻力道。
李治独自一人整理着他那块田地,偶尔偷瞄几眼这里,见他们说说笑笑,甚至还找隔壁农家借了牛让兕子来骑,自家哥哥拿着柳叶吹了一段小曲子,好不清闲热闹,顿时负气的转回头,继续扒拉着土块。
最开始他连锄头怎么用都不会,还是季婵手把手的教,就连草要拍掉土、石子要捡了扔进簸箕里都是她说了才懂。渐渐的李治也做得有模有样,只是他清理好了的地方比起还未锄的田要少得多。
天边的云彩被熏染得有了淡淡的橙色,李治额头上布满了汗水,手也疼得几乎握不住锄头杆,他想要求饶,可是嘴巴刚张开又闭上了,仍是咬着牙硬撑着。
“知道做农活有多苦了吧?锄禾日当初,汗滴禾下土,你这才哪到哪呢,知道穷人家的小孩是怎么做农活的吗?”季婵随便捡了把稻草垫在田埂上,大大咧咧的坐在他旁边,撑着下巴道,“最为燥热的七八月份要顶着大太阳去地里收麦子,脚下的土层滚烫得能烫掉脚底板的一层皮!大人在前面收割,比你还小的小孩就得领着个小篮子,跟在后头捡麦穗,这些麦穗是用来填肚子的,是一家人的口粮啊。”
说到这里,季婵叹了一口气,把瘪着嘴不肯动的小孩硬拉到身边,掰开他的手掌用手帕轻轻的擦拭因为磨破皮而渗出的血丝,“你丢掉的那块糕点,可是这些小孩平日里都难以见到的美味啊,知道错了吗?”
李治点点头,眼睛里头含着泪,也不知道因为疼的委屈的还是真的有感触,季婵拿帕子给他包裹手掌,握住他的手腕,“走吧,夕阳已近黄昏,再拖下去就晚了。”
李治停住了不肯走,“可是地还没有锄完。”
季婵弹了弹他的脑门,“本就没打算让你一天就做完,明日还要过来继续呢,怎么,想跑啦?”
李治连忙摇头否认,跟着季婵沿着小道走回杨家,身后的兕子跑过来,拿着一个柳编的小花环戴到了自家九哥哥的头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满是对自己哥哥的崇拜,“九哥真厉害!给你一朵发发!”
李治把头上的花环扶正,心里因为妹妹的夸奖而甜滋滋的,可嘴里还要严肃的纠正道:“兕子这不是发发,是花,也不是一朵,这是一个花环。”
“不听不听!”小兕子冲自家哥哥做了一个鬼脸,又蹦蹦跳跳的走了,阿喜急忙跟在身边伸手扶着,嘴里还一叠声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可慢点,小心小心。”她手里头提着一只农夫送她的草编蚂蚱,翠绿的叶片像极了翅膀,随着动作摇摇晃晃的样子像是真正跳动着的蚂蚱一样。
被她甩在后头的人都会心一笑,为了她的开心而感到开心。
到了杨家,季婵拿了上次给严琛涂伤口还有剩的药膏给李治涂破皮的地方,又用透气的纱布缠绕了一圈,省得药膏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蹭掉。
砂锅里头煮着粥,季婵把火腿腊rou切成丁,和着油煸过的花生豆干丁一起放下去煮,等到出锅后再撒一点葱花。并不打算多做什么,季婵只是随手炒了几个青菜就端出了出来,和她们一起吃饭的只有李家兄妹三个,其余的人早就被打发去别的地方自行解决。
这顿饭真的是有些清淡,唯一的荤菜是炸酥rou,最受兕子的喜爱,季婵的手艺不错。桌上的人都秉持着食不言的规矩,特别是李治,看样子是累坏了,平日里总要挑嘴爱吃这个不吃那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