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背朝窗子吧,不然我弹得时候一抬眼看到的都是窗户外面的风景,就看不到你了。”
“那我们要不要买电视?”
“不用吧,只要有一台大电脑就挺好的,咱俩好像都没有看电视的习惯。”我说,“我啊,我想在电视那面墙上打上一整排书柜,然后把我那一柜子书全都放进去。”
他想了一想,“那我们家就是一柜子旧书了。”
“旧书怎么了!”我大叫,“你可别瞧不上我的旧书,书这个东西不怕放,越老越有价值,买回来就是长久投资,不知道的还会觉得咱俩出身书香门第呢!”
他大笑起来。
石越卿的感冒都烧了两天也不见好,反倒咳嗽得越来越厉害。在英国,抗生素类的药必须要有医生开的单据才能买到。我担心得很,说什么也要把他拽去医院里看一看。他最初时还不肯,后来拗不过我,只好去了。
事实证明,幸好我将他拉了来。这场感冒来势汹汹,医生说要是再拖两天,恐怕就要拖成肺炎。
陪他打点滴的时候我抱怨他,怎么回事,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要是真成了肺炎怎么办?他看着我撅起嘴的模样,自己明明烧得嘴唇都发白,却忍不住地笑。
我瞪他:“你还笑?!我都要吓死了。”
他说:“小满,你又倒打一耙了。到底是谁吓死谁?”
“不管,就是你吓死我,”我自知理亏,胡搅蛮缠起来,“我之前就跟你说嘛,我的恢复力特别强,养两天就活蹦乱跳了。”
他旧事重提,“之前说好的,我都来打点滴了,你还不准备去做胃镜吗?”
“你怎么总叫我去做那个天价胃镜啊,”我脑袋耷拉下来,坐到他旁边去,“一万四的胃镜,我才不要做。”
“小满你要钱不要命啊。”他瞪我。
我见他一脸严肃,眉毛皱得紧紧的,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这才赶紧告饶,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别生气,我想这不是已经放暑假了吗,我反正放假也要回家,不如回家再做。”我想了想,重复了我爹的话,“加上机票也比这里划算啊。”
他很无奈地看着我。
重逢不过两天时间,我们一心享受厮守的时光,没有人去提起那些令人烦心的事情。然而这时候说到暑假回家,我心里忽然咯噔一声,一下子就想起了很多事。
也许是因为我突然安静下来。他侧头,低下眼睛来看我。
“怎么了,小满?”他敏锐地问。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我们还能在一起呆多久。”我小声说,“你这次回来肯定呆不了几天吧?跟伍舒安的事情,你还是不准备跟我说吗?”
医院里静悄悄的,快到中午,四周都沐浴在阳光里,暖洋洋的。
石越卿听到我这样问,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开口道:
“之前是因为石贺他说,如果不跟伍舒安联姻,他就只能让岳家破产,然后再收购。小满你知道的,岳姨她对我有恩,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家遭难,于是就决定回去试着帮岳叔反收购。”他略顿了顿,望着我的时候眼睛里闪闪的,“万幸的是成功了,所以之后我就跟伍舒安退婚了。”
我从他怀里坐起来,低头去摸他的手。点滴从血管里流进去,他的手凉凉的。鼻子又酸酸的了,我吸一吸,用手指帮他暖一暖针管。
“为什么,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告诉我?”我哽咽着说。
“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不想给你那么大的压力。万一失败了,你肯定失望,又空等那么久,白白耗掉那么多时间。”他回握住我的手,我抬眼去看他,“小满,我不想让你伤心,我想让你过得好一点。”
我的眼前又模糊起来。
“告诉你多少回,不要低估自己的影响力。”我吸了吸鼻子,“就因为你当时的一个念头,看看咱俩现在,一个胃出血,一个早期肺炎。人家都是患难与共,我们这算得上是患病与共了吧。”
他看着我笑。
“你还笑!”我的眼泪落下来,“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担着很值得骄傲吗?你知不知道我这五个月都怎么过的?”
他抬手来抹掉我的眼泪,然后长叹一口气,将我揽进怀里。
“小满,”我听到他沉沉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嘶哑,“对不起。”
七月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我们的身上,从窗户里落下来,映射到地上的时候有着若隐若现的光影。我深深吸一口气,夏日的活力气息和他身上的露水香都涌进我的鼻腔,将之前的那些心痛难受还有委屈瞬间愈合掉。
我靠在他怀里,他抱着我,我们都没有出声。
过了好久,我才轻轻说道:
“石越卿,你答应我,将来不管再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自己去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让我站在你身边,然后我们一起去面对。”
我微微支起身子来,他一直望着我,眼睛漆黑如墨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