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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刚好是雨夹雪,细密的雨丝夹杂着柔软的雪花, 落在春节气氛浓郁的街道边。
乔彻撑一把黑色雨伞,搂紧怀里的女人。
他们是从侧门进来的,门廊一如当时,亮着灰白廊灯,在昏沉夜色中更显凄清。
刚进去,乔彻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
“没事。”他收了手里的雨伞,抖抖雨水,递给她,“就是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邵淇接过雨伞,望向他shi漉漉的半边肩膀,“是挺熟悉的。”
伞不大,他怕她淋到,基本上整个伞面都倾斜到她那边去了,自己shi了大半。
“当时你就像只落汤鸡似的从暴雨里冲了出来,还我雨伞,记忆特别深。”她抿轻下唇,看向他当时倚靠着的墙壁,仿佛还能回忆起那一幕。
“落汤鸡?”乔彻眉梢抬起,“我以为我很帅。”
邵淇想了想,认真地说:“还可以吧。”
乔彻低下头,一双眸子黑漆漆的,紧盯着她。邵淇不好意思地歪了下脸,帮他拍打着身上的雨水和雪花。
“你不冷啊?”她看见他羽绒服的帽子都shi了,水滴钻进脖颈里。
“冷啊。”他哆嗦两下。
“我说你当时。”
“也很冷。”他说:“就是要你心疼我。”
邵淇不知答什么,拿出纸巾,仔细擦拭着他的脸颊和脖子。
他俯下身,轻吻她的额头。
沉默半晌,她说:“去大厅看看?”
“好。”
最近无人打扫,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吧台后面的酒柜空空荡荡,Jing致的玻璃杯和烟灰缸也没了,只剩下冷清的桌椅。
邵淇坐在高脚凳上,环视一圈,过去的热闹变成如今的凄凉,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你不后悔么。”
“后悔什么。”他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
“而且,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少爷啊。”
邵淇点头,“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乔彻道:“暂时还没想好,不过……肯定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他神色认真,握住她的手,“你要相信我。”
她回握他的手,“我当然信你。”
法院没收了徐平山的非法财产,但他过去积累下的房产、地产、存款数字都还算客观。
因为身体原因,他一直保外就医,但这件事过后,也心如死灰了,不再去过问任何事情,安心地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乔彻不认为他会给自己什么,却没想到——徐平山还是留给他了一小部分。
Blood的地产和威尼斯山庄那套房子,还有他过去一直开的那辆卡宴。
乔彻问: “你呢?”
邵淇想了想,说:“当时我辞职得太突然了,现在想想挺后悔的,虽然机会不大,但还是想再考一考试试。”
“考公务员?”
“嗯,从学警做起。”
乔彻捏捏她有些粗糙的手指,“挺好的。”
她做什么他都支持,就是觉得有点危险。
邵淇被他捏得烦了,抽出手来,瞪他一眼。
乔彻撇撇嘴,下意识去捉她的手,邵淇往回收,他半个身体探过去,一定要抓到她的手。
邵淇无奈。
他把她的手放自己唇边亲了一口,紧紧攥住,再没放开。
两人静静地坐着,乔彻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神情甚是享受。
这里没有再开乱七八糟的灯,只有一抹桔黄的灯光洒在他们肩头,顺着身型倾泻下来,温馨而宁静。
夜深了,外面风雪声隐隐约约。
“该走了。”邵淇叹道。
乔彻点点头,起身,整理围巾。
“等一下。”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旁边的舞池上,眨了眨眼睛,直直往那边走去。
邵淇奇道:“你干什么?”
乔彻没说话,跑到开关附近,把刚才的灯摁灭,打开舞池上方的白亮光柱,以及墙角四周游弋的光影。
灯光一变,Blood又迷离起来。
“你到底干嘛?”她越来越不解。
乔彻把羽绒外套脱了,扔到一边的桌子上,想想,又把毛衣脱了。
乔彻背对着她,走到音响旁边,问: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时说了什么吗?”
“——疼?”
她记得当时好像一脚把他踹翻了。
乔彻摇头,“那不是第一次,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这里,你在跳钢管舞。”
“是吗?”
他抓了下头发,“我那时跟张龙说——你钢管舞跳得真他妈差,还没我跳得好。”
邵淇被噎了下,“……”
她好像明白他要做什么了,却又不敢置信,歪头看他,“你该不会是要跳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