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Blood工作后,他就不可能再同这件事划清界限。
无论如何,他都会被牵涉其中。
但现在,乔彻还是决定这么做。
后果是什么,他不知道,也暂时不想知道。
乔彻缓缓起身,弯下腰,定定地望着他。
“您好好休息。”
*****
邵淇是在次日清晨接到乔彻电话的,他声音很疲倦,报了一个陌生的地名。
她不知道他大清早跑那么远做什么,简单收拾下衣服,匆匆出门。
转了好几次巴士,地理位置越来越偏僻,车上的乘客越来越少。
终点站位于郊区,她下了车,看见马路两边只余一个光秃秃的招牌。
刚要掏出手机,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喊自己。
乔彻站在一棵掉满叶子的梧桐树下。
他双手插着兜,头发遮住眉,树枝的Yin影落在他脸上,面容有几分模糊。
邵淇径直朝他走过去,“你来这干什么?”
乔彻淡淡笑了下,她却觉得他的笑有些勉强。
乔彻说: “那天不是说要带你看么。”
“嗯?”
乔彻握过她的手,“来。”
她跟着他往前走。
前面的路愈发空旷,两人走了十多分钟,一拐弯,看见一栋灰白色的老旧建筑。
平顶,外侧墙壁有些剥落,看上去足有几十年的历史。
最前面是一扇电动门,能从空隙中看见里面凋零的小花坛和空荡荡的旗杆。房屋一楼的铁门紧闭着,应该是从里面锁住。
像是医院,又像是学校。
“这是?”
他握紧她的手,“我以前住的地方。”
邵淇目光移了移,这才看清门口的“孤儿院”几个字。
“你在这等我下。”他低声嘱咐一句,朝门口的小亭子走过去。
没等多久,电动门便缓缓打开,留出两人左右的位置。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只觉得好奇。
敲了半天铁门,一个盘着头发的中年女人探出头来,“你们是?”
乔彻仔细看着女人的脸,稍稍俯下身,笑说:“是我啊,张阿姨。”
女人愣住,狐疑地将他们两个上下打量一番,目光定在年轻男人身上,不敢置信道:“乔彻?”
“是我。”
“我听说——你不是出国了吗?”她笑容温和。
“今年刚回来的。”
“噢噢。”张阿姨见到他也很是激动,眼睛眯成月牙状,“来来来,外面天冷,快进来。”
顿了顿,她又看向邵淇,“这位是?”
“我女朋友。”他自然地环过她肩膀。
“都有女朋友了啊,真是长大了。”
两人一路寒暄,邵淇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左看看,右看看。
这里确实像是医院和学校的结合,虽说房子年代久了,装修也有些老,但打扫得却十分干净,有教室、宿舍和保健室。
白色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画,色彩鲜艳,笔法稚嫩。
邵淇抱着手臂,盯着楼梯口的一张画看。
没多久,乔彻走到她身边,挽过她手臂,“我们去二楼看看吧。”
见她没反应,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画纸泛黄,水彩笔的颜色也褪去,但右下角的签名却始终没有变。
是歪歪扭扭的“乔彻”二字。
“你画的?”
“我画的。”
她微微皱起眉。
里面的人物有种小孩子笔下特有的抽象,但依稀能分辨出是一家三口。
涂着红嘴唇的女人,穿西装的男人,和一个背书包的男孩子。
他看了几秒,眼神稍黯,“想象中的家。”
男孩子声音低哑,邵淇心里像是被淋了柠檬汁,酸酸涩涩。
“你那时候多大?”
“……八岁、九岁?”他抓抓头发,“想不起来了。”
邵淇不知道该说什么,右手被他握住,“来。”
第一次,她回握了他的手。
每一层楼梯口都有铁栅栏,防止孩子们四处乱跑,乔彻打开门,径直往前走。
今天周末,并没有老师来上课,孩子们正在准备吃饭。
邵淇看见他们,不由地怔在原地,心里被震撼了一下。
大概有二十多个孩子,最小的四、五岁,最大的有十多岁。
她潜意识里以为这些孩子是跟乔彻一样的——健全的,正常的。
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最靠近她的是一个异常瘦小的男孩子,坐在特制小轮椅上,唇边还挂着口水,用一种怯怯的、呆滞的目光看她。
邵淇被那种目光看得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不由自主地蹲下来,从包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