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高级会所,近乎包揽了整个A城的夜色文化。
也是徐美茵的父亲。
张铭扬先前说过的某句话突然窜进她脑海。
——乔彻孤儿院出身,后被贵人相助。
她忽然明白过来,看向男人价值不菲的衣着,又扫了一眼身侧恭谨谦卑的乔彻,瞪大眼睛,惊讶又困惑。
这应该就是那位贵人吧。
她心里乱成一片,虽然曾想过他肯定不是普通小弟……但这样一来,她突然梳理不清乔彻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
如果邵河的死真与徐美茵有关,那他是否参与,又会知道些什么。
为何故意那么接近她。
而刚才他的眼神,又似乎是在帮她,也确实避免了她和徐平山打照面。
越想越乱,内心挣扎几秒,邵淇终是暂时相信了乔彻和自己的直觉,安静地躲在储藏室中,仔细观察他们。
乔彻神情高度警惕,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谱,不知她是否会突然跳出来。
一想到她家的那些红油漆,在blood里被无端污蔑,他心底就极不是滋味。他无法保护她,或者说,只能这样表面的保护她。
一直到同徐平山离开便利店,拉开车门,乔彻才彻底松了口气,刚才大脑里紧绷的弦微微松开。
另一根弦却又上紧。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搞来的美茵地址。
正头痛地想着,徐平山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那件事解决了么。”想到女儿糟糕的病情,还可能被旁人sao扰,甚至再次……徐平山面色极其不佳,目光落在乔彻身上,淡淡问。
乔彻回过神,心里砰砰直跳,但神色平静,稍一思索,“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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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淇从储物室里出来的时候,收银员恰好睡醒,被吓了一大跳,惊愕地指着她鼻尖,“你……”
“不好意思。”邵淇冲她歉意地点点头,整理下围巾,快步走出店门。
迎面的冷空气拂在脸上,令她极不适应,垂下脑袋。她在马路边站定,想起刚才那一幕,心里大致确定徐小姐必然是住在这里。
她掌心渗出一排细腻汗珠,仰头看了看浸染在金色晨光中的公寓,有些担忧。
乔彻那个人……
古里古怪。
她心底升起一种极其不安的情绪。
她想了十多分钟,深吸口气,还是决定要见一面徐美茵。
正是上班高峰,公寓安保不比别墅,门口白领们出出进进,她神情淡定,寻到机会便大大方方走了进去。公寓楼底要刷门禁卡,她同样在外面的花园等了一会儿,见有人出来,自然地跟着进去。一路出奇的畅通。
徐美茵住在最顶楼。
搭乘电梯一路上去,她看着那扇厚重的防盗门和密码锁,深深地吸了口气。
不确定里面是否会开门。
她把一缕发丝绕到耳后,心里暗想要不要说是什么物业或者户籍普查之类。
最后又道算了,伸手去摁门铃。
邵淇指间还未触到,突然被里面一声尖锐的叫声惊得头皮发麻。叫喊声凄厉高亢,像是夜晚猫抓似的令人心生恐惧。
隐隐还能听见温和的男声,似乎在抚慰一般,很低,听不真切。
然而并未有用,尖叫声仍然不止不休。
门外面的墙灰都跟着震落。
邵淇攥紧防盗门的把手,咬紧下唇,脸色惨白。
她脑海中不自觉飘出邵河的这幅模样,心底一阵抽痛。
*
乔彻在中途让司机停的车。
他抬手捏了捏太阳xue,掏出手机,翻到通话记录。指腹飞快滑了两下,停在今天早上通过的一个号码上。
打过去,铃声响了半天,始终没有人接。
乔彻又打了一遍,这次响了许久,就在他又以为被挂断时,通了。
“陈医生。”他声音低而急促。
美茵的声音穿过电线刺痛他耳膜,陈曾文低叹口气,语气倒很平和,疑惑道:“是……乔先生?”
乔彻应了一声,长话短说,
“陈医生,一会儿可能会有人过去敲门。”
陈曾文“哦”了一声,“是徐老板新招的保姆?”
“不是。”他打断: “是谁你不用管,只要一会开下门,告诉她她要找的人不在,就可以了。”
陈曾文顿了顿,理解一些,又不太理解。
找人的话必然是找徐美茵,就算他说不在,但耳朵不聋的人都能听到。
“你这么说就可以。”乔彻嘱咐:“然后关上门,不用再理会。”
陈曾文听得稀里糊涂,好半天才放下电话。
他不忍心再给美茵打镇定剂,看着一地狼藉,也没再多考虑电话的事,心里只祈祷能快快安排保姆过来。
门铃声响了又响,陈曾文勉强抽身,打开门。